到了睡覺的時候,溫陵抱了枕頭就往貴妃榻上去。
公冶寒見了便問:“你這是幹嘛?”
自從溫陵進宮,但凡留宿紫宸殿都是和公冶寒睡一張床,也是因為擔心宮裡有平王的耳目,怕分床睡會引人懷疑。
溫陵支吾道:“我……旁邊有人的話,睡不安穩。”
公冶寒一臉純真:“可是我們每天晚上都一起睡呀。”
溫陵:你要不要聽聽你自己在說什麼!
溫陵:“對啊……所以我......最近一直沒睡好啊。”
“我知道了。”公冶寒歪頭一笑。
溫陵不解:“你又知道了?你知道什麼?”
公冶寒:“你是個單身狗。”
溫陵一個枕頭就扔了過去,只恨這枕頭不是瓷的。
公冶寒沒有堅持,由著溫陵睡在貴妃榻上。
只是半夜的時候,溫陵硬生生被吵醒了,醒來才發現自己睡在床上。
而公冶寒,睡在貴妃榻上。
他身子太長,不能說“睡”,只能是“蜷縮”。嘴裡還在不停說夢話,正是這聲音將她吵醒的。
她起身到榻前,俯下身來,企圖聽清他說什麼,卻只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話。
“快、快跑、跑出去......”
“不是我、不是我殺的......”
“消音器、永遠記得用消音器......”
藉著月光,溫陵發現他的臉微微泛紅。伸手一探額頭,燙得驚人。
應該是為了解春藥,泡涼水泡得受了寒。
她急忙喊來守夜的太監,又讓人去請太醫。
不知道公冶寒是不是聽到了動靜,抓著溫陵的手不肯放。嘴裡不停說胡話,剛才還能聽清說的什麼,這會兒完全是語無倫次了。
鑑於古代的醫療水平,溫陵有些擔心他會燒成傻子。
她不要跟傻子組隊......
太醫來了又是診脈,又是開藥方,紫宸殿的人裡裡外外忙了半宿。
一直到黎明時分,公冶寒的情況才穩定下來,不再說胡話了。
溫陵的手被他抓了一晚上,骨頭都要斷掉。她趴在旁邊淺眠一會兒,直到被陽光刺醒。
想想還要去見公冶風,就嘗試抽了一下手,結果非但沒有抽出來,還把公冶寒弄醒了。
公冶寒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你不要去見那隻海王八。”
溫陵:“......”
公冶寒意識仍不是很清楚,說話也是有氣無力,眼睛半睜半閉的。
這讓溫陵覺得自己是那薄情寡義的妻子,趁著丈夫重病,不顧丈夫的深情挽留,一心想和姘頭私奔。
溫陵道:“這事兒我們昨晚不是說好了嗎?你先放開手。”
公冶寒閉著眼睛,紋絲不動。
溫陵又道:“人有三急,你先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