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為什麼公冶寒不讓她去找太醫了,可她不明白為什麼會有人給一個荒淫無道的昏君下春藥?
是因為這裡沒有“多此一舉、畫蛇添足、冠上加冠”這些成語嗎?
這一巴掌也讓公冶寒稍稍清醒了一點,他背靠著一棵樹滑坐在地,雙拳緊握,用僅存的理智命令溫陵:“快走!”
溫陵沒走,但有些慌了:“這種藥只是憋壞老二的話,倒不是什麼大事兒,但如果把人憋死,那......”她小聲提議道,“青梅和青杏都在,要不你......”
雖然她知道公冶寒沒有碰過後宮的女人,但到了這種時候沒有幾個男人能保持理智,偏偏公冶寒又只帶了她一個妃子出來。
公冶寒也顧不上和她理論什麼才是大事兒,只搖頭道:“不行,那一樣會露餡。”
溫陵冷靜下來:“你還能走嗎?前面就是營帳,我們先回營帳再想辦法。”
公冶寒點點頭,緩緩站起來,溫陵也不敢靠他太近。
大家的營帳都隔得不遠,帳前還有許多禁軍守衛,每一個人都相當於平王的耳目。以公冶寒現在這副樣子,肯定會引起懷疑。
溫陵攬住公冶寒:“抱著我,裝醉。”
完全不用溫陵勸,在她的手剛碰到公冶寒那一刻,他就已經將她反抱住了,頭還埋在她髮間不停地蹭。
聽到他越來越粗重的喘息,溫陵只祈禱他在進入營帳前能剋制住......
兩人最終以一種難捨難分的姿勢到了皇帝營帳,帳前的守衛看到他倆這情狀只當是皇帝的一貫作風,便識趣地當作沒看見。
一個皇帝,還要時刻提防被自己的禁軍監視,這皇帝也是當得夠窩囊的。
一進入營帳,溫陵就趕緊推開了公冶寒,喚來青杏和青梅,只說是陛下醉酒吐了一身,要她們去打河水來沐浴。
幸虧皇帝出行還給準備了浴桶,溫陵把浴桶放在屏風後面,她自己避到屏風另一邊。
秋天的河水已經很涼,饒是公冶寒身體強健,又中了春藥,渾身發熱,邁入浴桶的時候也不免瑟縮了一下。
“你怎麼會中招的?”溫陵隔著屏風問道。
公冶寒被冷水激醒了一點意識,回答道:“是那杯酒。”
溫陵渾身一震。
那杯酒本該是她喝的,也就是說,下藥的人是衝著她來的!如果不是恰好被公冶寒搶過去,那藥效發作的時候她正好和公冶風在一起!
一股惡寒竄上溫陵的脊樑。
*
“前面需要有人抬獵物,你倆去幫忙,這裡我來守著。”營帳外,都虞候狄礪鋒對兩名負責守衛的禁軍命令道。
待兩人離去後,狄礪鋒左右看了看,悄悄掀簾子進了帳篷。
“貴妃娘娘~”他輕手輕腳地往裡走,低聲喚道。
無人應聲。
他又往裡走了幾步,看到了屏風後的浴桶,水面沒有絲毫熱氣。他伸手探了探,是冷水,料想是藥效發作,用來緩解的。
再往裡去,便是床榻,而那床上分明躺了一個人。
只見那人髮髻散亂,嘴裡咿咿嗯嗯的,好像意識不清的樣子。偏偏一張豔過芙蓉的臉雙頰微紅,眼神迷亂,更顯得勾魂攝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