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陵“嘖”了一聲,道:“你不信你就自己去問他啊。”
你問我,我說了。
我說了,你又不信我。
你不信我,那你還問我幹什麼?
公冶寒在昏沉的夜色中沉默良久,最終未發一言,起身回了紫宸殿。
月色寡淡,他的背影也顯得晦暗。
溫陵始終沒有看清他的表情。
紫宸殿外,公冶寒回來的時候,小太監還在跪著。
德喜跟在公冶寒身後,看到公冶寒走遠了,才低聲對小太監教育道:“知道陛下為什麼罰你嗎?”
小太監搖頭。
德喜道:“陛下讓你把溫昭儀送回紫宸殿,你怎麼給送宜蘭殿去了?”
小太監滿腹冤屈:“是溫昭儀說陛下辦事不厚道,不想看見......”
說到這裡,他自知失言,就住了嘴。
*
翌日,公冶寒又恢復了精神,好像昨晚的深沉和晦暗都只是溫陵的錯覺。
溫陵問他,到時候令牌要給真的還是給假的。
公冶寒沒直接回答,只說:“令牌哪是那麼好偷的,先晾他幾天,正好趁這幾天給你長長威望,到時候你透漏什麼情報,他就會信什麼。”
公冶寒給溫陵長威望的方式略顯蒼白,但極其有效。
就是每晚召她侍寢,次日一早再降旨晉封位份,一箱一箱地賞東西。
短短數日,溫陵已經從昭儀變成了現在的溫貴妃。
天知道他倆雖然每天晚上睡一張床,但是中間隔著三八線,倆人睡得清心寡慾,井水不犯河水。
看著那道冊封貴妃的聖旨,溫陵竟然生出一種不勞而獲的愧疚感......
晚膳時,兩人聚頭商談保命大計。
做皇帝的寵妃至少有一項好處,就是可以拼命點菜,不用付錢。
溫陵看著滿桌的玉盤珍羞欲下筷,居然體會到了皇帝翻牌子的奢侈感,之前那一點愧疚感也就煙消雲散了。
公冶寒道:“中秋節快到了,要不我賜菜的時候給平王下點毒,一勞永逸,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溫陵道夾了一塊鴛鴦炒肚:“你賜的菜他會吃嗎?萬一被他反咬一口,讓他師出有名,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公冶寒沮喪地點點頭:“也對,而且他有主角光環在,百毒不侵都是有可能的。”
他把鴛鴦炒肚往溫陵跟前挪了挪,又道:“槍桿兒底下出政權,我們還是得從兵權上想辦法,雖然他掌握了蜀中和隴右的兵權,但是拱衛京都的十萬勤王之師還控制在靖國公手裡。”
溫陵問道:“靖國公是個什麼樣的人?”
“明哲保身,他沒有兒子,只有寧芷蘭一個女兒,原書中在寧芷蘭殺了你以後,他就徹底投靠平王了。”
溫陵:“那我們想辦法把這樁婚事攪黃不就行了,你給平王賜幾個美妾,我就不信這海王不動心!”
公冶寒皺眉:“這不行吧,你不能用現代女性的思維去揣摩寧芷蘭,男人三妻四妾在她們眼裡很正常,寧芷蘭只會想著等將來嫁過去將她們全都收拾了,要不我趁中秋賜菜把寧芷蘭毒死,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