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鶯也不知道在地上躺了多久,好似隔了一個世紀,等她再度醒來時,額角一片青紫。
耳旁傳來傭人驚喜的聲音:“小姐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半小時前的記憶重現。
二叔一家來找她要父親留下的鉅額遺產,她誓死不從,於是混亂中被人猛推了一下磕在了棺材角上,當即昏迷在地。
父親死後,家裡所有人都在覬覦這筆遺產。
平日裡偽裝得再人模人樣,此時也都幻化成了貪婪的惡狼,人為財死。
孟鶯環顧了眼四周。
父親的棺槨還尚停在靈堂。
明日就該入葬了。
孟鶯:“哥哥人呢?我想和他商議明天父親入葬的事。”
“大少爺現在應該還在書房處理事情。”
孟鶯從靈堂穿過長長的廊廳前往書房。
寒風颳過枝丫,十月底的寒風襲來,冷得鑽骨,卻也將她昏沉的意識凍醒。
“父親真是老糊塗,給我這個親兒子留一堆爛攤子,整個孟氏集團早就是空殼子了,他把所有的錢全留給了孟鶯那個野種,到底誰才是他的親生骨肉啊?”
“孟家養她這麼多年,她是時候該為孟家出出力了。買主找到了嗎?”
“那瘋狗開價一千萬現金,看來是早就盯上她了。”
“能被顧家小少爺看上是她的福氣,早幾年她不就想嫁給顧三少爺嗎?如今能得償所願還得來感謝我們呢。”
不巧的是,孟家門板很隔音。
孟鶯站在外面,什麼都沒聽見。
自然也不知道她的好哥哥早已在暗地裡為她找了個‘品行兼修’的夫婿。
“哥哥,我能進來嗎?”
..
翌日。
去送葬前,家裡陸陸續續來了些賓客。
孟鶯堅持為父親守靈三日,也哭了三日,眼睛下的黑眼圈十分明顯,臉色憔悴蒼白,不得不強撐起精神應付今日的場合。
有哥哥壓著,二叔一家沒敢在今日再亂鬧。
孟家早些年就已經家道中落了,在京港頂多算是有點小錢,比大部分的普通人強,但依舊夠不上京港的頂層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