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軟軟搞不明白,原時修幹什麼總是看自己,她記得自己和他也沒什麼交情過往。
頂多以前都在三清宗待過,在蔚渠共患難過一次,其餘的,還有嗎?
她也不記得自己欠他錢了,怎麼他總用這種看所有物的眼神看著她呢?
在這種視線下,寧軟軟吃的飯都不香了,在這種場合,她一貫是少說話,多吃飯的那個,現在吃飯吃不下去,寧軟軟一時之間,倒是不知道應該做什麼了。
反正不會去看原時修,在她周圍的人算是少的,她不看原時修,其他的也不認識,又不能總低著頭,只好一會兒看看江餘,一會兒看看江鴻悲。
這數次往來間,不止江餘發現了他的坐立難安,就連江鴻悲也發現了,寧軟軟發著呆,還被江鴻悲捉了個正著。
寧軟軟跟他的視線對上的剎那就覺得有些不妙,果然江鴻悲笑了笑,點了她的名字。
那瞬間,寧軟軟又想起了當年打瞌睡被長老點名的感覺,心裡一突。
“軟軟,你有什麼事想說嗎?”
寧軟軟:“……”
其實並沒有什麼想說的。
不過既然她已經被注意到了,寧軟軟自然也不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寧軟軟眼睛轉了一圈,說道:“江伯伯,我覺得我有點醉了,能先離場嗎?”
為了慶賀,今天的席面上的確有酒,江鴻悲倒是沒為難她,只是讓江餘陪她出來,送她回去。
還意味深長地說了句:“軟軟,你一個姑娘家,還是要注意安全才是。”
寧軟軟:???
這是在江家,誰敢對她做什麼呀?而且有江餘陪著她,難道就不危險了嗎?
再說,她一個打十個。
寧軟軟正想婉拒江鴻悲的時候,江餘已經十分自覺地從主位上走下來,到了寧軟軟面前。
寧軟軟全身上下都寫著抗拒,朝著江餘擠眉弄眼,然而江餘完全看不懂,還問寧軟軟:“你眼睛不舒服嗎?軟軟?”
“……沒有。”
就這樣吧,毀滅吧,她累了。
寧軟軟從座位上離開,算是同意江餘送自己回去了,寧軟軟和江餘並肩走出了江家宴客的大殿。
這一室無聲,寧軟軟出來後,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來的。
“怎麼了?”
聽她鬆了口氣,江餘笑著問她:“我父親就是這樣,你也別太在意。”
“算了吧,他從小就想把我和你們江家人湊一對,你說這是為什麼呀?明明今天來的好看的仙子那麼多……”
江餘聽著寧軟軟嘟囔,知道她也是被這件事困擾久了,將某些話壓進心裡,無奈地說道:“前些時候,原家取走了聖池裡的八重蕊心蓮。”
“原夫人的那朵?”
“嗯。”
寧軟軟抿了抿唇:“所以我現在是聖池裡的最後一朵,這就是江叔叔總想撮合我和你的原因?”
“也不是……”
“那是什麼?”
江餘看見她臉上毫不掩飾地厭惡,忽然不想再藏了,他輕輕地撩開了寧軟軟有些亂了的青絲,低聲笑了笑:“因為我。”
“我心悅你,軟軟。”
燈火中,江餘的側臉顯得格外溫柔:“我知道,你對我沒有這種意思,我從小就知道了。”
“你喜歡沈星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