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也只能是寬慰。
那劉佳氏自從被程爾林拿洮硯砸了頭，雖說當時看著兇險，經過診治後也沒什麼大礙，只是頭有些發昏。
胤礽不知道哪裡去了，她用過晚膳後對著鏡子看著現在的自己，來的時候還好端端的，不說是絕代風華可比著胤礽宮裡的幾位還是沒問題的，如今倒是好啊，左邊眉梢之上幾乎是半寸長的口子，如今掩蓋在白布之下……
她用手輕輕的觸碰了一下，心中的憤怒已經壓過了疼痛。一把剪刀直直的插在桌上，她說要出去殺了程爾林，胤礽卻喝止了她，這是大業……要顧全大局……
劉佳氏的淚在眼眶子中打轉，自己最珍視的就是容貌，如今卻成了這副模樣。
“你不能過去”守在青柳堤上侍衛攔住了劉佳氏的去路，太子鈞令……
“你們還怕我去放她走不成？”劉佳氏冷笑起來，目光遊移在攔住她的侍衛身上。“看見我臉上這傷了麼？”
她的語氣變得凌厲，聲音愈發的大。
“今兒誰攔著姑奶奶我要誰的命”她一把推開攔住她的護衛，徑直往清溪書屋和太樸軒方向走去。侍衛們門兒清，這女人是宮裡出來的，可她並不是毓慶宮的。
萬籟俱寂，任何聲音都能被無限放大，何況沒有睡意的程爾林早就聽見了劉佳氏在青柳堤上吵鬧聲。
馮厚警覺的抄起來雞毛撣子護在程爾林身前，卻被程爾林一把推開了。
“一邊兒去！”程爾林打趣道：“正愁我今夜無眠，這倒好，送上門來了……”
“夫人啊！”馮厚一會兒朝著門口走去插門栓，一會兒去找凳子頂，忙的不亦樂乎。“你給她可是開了瓢了，如今她可是瘋了，不得不防啊，不然您出了事兒奴才和陛下怎麼交代啊？””
“去，把門開啟，讓她進來”程爾林說了兩遍，馮厚卻像木樁子似的杵在那裡一動不動的看著程爾林，眼中盡是焦急。
程爾林只能自己去開門了，正好劉佳氏也衝了過來，程爾林看她手上沒拿什麼傢伙事兒也就放心了，自己卻暗自摸了一下身後的匕首。
“怎麼？又好一些了找我拼命？”程爾林向後讓了一步，把劉佳氏讓了進來。
馮厚這才看呆了，二人雖說個頭相去甚遠，可是面容真的是有幾分相似，只是這劉佳氏多了幾分世俗的煙火氣，程爾林給人的感覺則是遊離的。
“你倒是不擔心什麼……如今沒了皇上的庇護，你的命都是掐在太子手中的，還敢跟我行兇？”劉佳氏指著自己的額頭，眼中冒出陣陣殺意。
“我不擔心……”程爾林向視窗走去，今兒夜裡暢春園不再亮了，本來在道路兩旁的燭臺全部熄滅。應該不止是自己這個太樸軒禁足了。
“我就未必會死在兒，可是你必定是要死在這兒的……”
劉佳氏也不是沒想過這些，可是女人的腦子一旦被什麼牽著，好像中邪了一樣，毫不顧忌後果。
“你死在兒到也沒什麼，聽說你還有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