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神情也是越來越沉重,這些年隨著太子年紀的增大,每每涉及到他的事兒再沒有兒時那種讓康熙會心一笑的感受了,除了心煩還是心煩。
“那年羹堯為什麼殺他啊?好端端的,年羹堯雖說我見得不多,老成持重這四個字還是擔得起的,前幾日也正是大戰的時候,他臨陣殺人做什麼?豈不是擾了軍心麼……不不不……年羹堯可沒這麼冒失……”程爾林分析起來自言自語著。
康熙本也不想把這些事和一個內眷說,怎奈她是那麼特殊,特殊到讓自己把心肝都能掏出來相見,一來自己真的把全副心思都放在了她身上,二來她在朝中並沒有根基也並不拉幫結派,從來不恃寵成嬌這都是康熙極其欣賞的,這就是他可以稱之為品格的東西。
“還記得你在葛而丹手中冒充的是誰麼?”
“那怎麼能忘呢?!真是太刺激了”程爾林想起昨天的事兒也止不住的“噗呲”出來,雖說後怕,可是事後想想也真是幾分的機智加上絕大部分的運氣了。
“當時朕就擔心營中有葛而丹的內應,這種事但凡是內部有人的就根本瞞不住,朕也沒想著你這麼快就能解決,想著還是長久一些的穩妥,便讓年羹堯快馬加鞭的回去把老九和他身邊帶來的那女人嚴加看管起來,不可以讓任何人接近他們,以防止你在葛而丹手裡有什麼不測!可是噶禮這個狗奴才硬闖年羹堯駐守的營帳,說是檢查防務,檢查什麼防務,大營外頭都著火了他來檢查什麼防務!?不覺得太牽強了麼?當時年羹堯勸阻不住,也知道噶禮和太子的關係並不想把這是你鬧大了……只想著先把他穩住了,等著朕回來再說,可是噶禮卻拔刀相向……”康熙繼續說著,這是“拔刀相向”這幾個字卻讓程爾林渾身一顫,就是那麼幾天前,胤禟也對自己拔刀相向了,若不是張青平和嶽鍾琪及時來了,只怕自己和馮厚就送了人頭,想想也真是後怕,自己魯莽成性,以後一定是要改的。好運氣不會永遠眷顧自己。
程爾林的恍惚神情引起了康熙的注意,他挽過程爾林的肩膀,柔聲的說道:“你怎麼了?是嚇著了麼?”
她的精神頭被這話拉了回來,眼睛一眨一眨的道:“我在陛下心裡就這點膽量麼?說書的還能把我嚇死不成?只是沒想到陛下在背後做了這麼多事圓我在葛而丹面前的謊言,想想也真是幸運的很,哦……對了,聽陛下的意思,這噶禮是有了二心麼?”
康熙摸了摸剛刮的頭皮,長嘆一聲:“最好不好有……若是被找出什麼證據,他主子也逃不了干係,只是胤礽這孩子雖說糊塗,可是他沒膽量,這朕是知道的,朕對他亦沒有什麼奢望,能當一個守成之主就不錯了”
“太子哪裡就這麼不堪了?……”程爾林掩嘴笑著。
康熙卻看著他,神情凝重了起來:“你可別糊弄朕,你在朕心裡可是第一剔透之人,朕也儘量的讓你的周圍沒有那些腌臢汙穢……”康熙守護她就像守護最珍貴的寶物一般,小心異常的呵護著一刻不放鬆。
“皇上你也別自欺欺人了哦……”程爾林若有似無的笑意蔓延開來,看著吃驚的康熙又道:“陛下說我是剔透的人,我自然得擔得起陛下的讚美,這麼多年陛下對誰都是以仁愛之心待之,尤其是太子,試問歷朝歷代哪個廢太子還能復位了?這恐怕是陛下心裡永遠的痛處吧?”
康熙嘴角微微下垂,確實,這是他近些年最大的隱秘,最大的過失。只是人人都順著他,都明白他有自己的苦衷,自己的難處,更沒人敢提一個字罷了。
“陛下天縱之才,又怎麼甘心後繼者是個只能守城的昏庸之輩……好了!”程爾林一把攬過康熙的胳膊,撒嬌似的依偎在他的臂彎裡。“餘下的我就不知道了……這是陛下的國事也是陛下的家事,我可沒這麼腦子想怎麼多事兒”
她這哪裡是點到為止,明明就是撕開了康熙最不想觸及的一件事——立儲。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清宮嬌蠻:皇上,請放開手》,微信關注“優讀文學 ”,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