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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胤禩神情驚詫，他也不知道是該感謝這個四哥還是要怨他，可是轉念一想，只有這程爾林走了，自己才能保全。
他們弟兄二人從沒有親近過，哪怕是孩童時，如今這麼坐在一起說話，二人心中都是彆扭的，胤禛說起放程爾林走的理由自然是合情合理。
胤禩一時唏噓，也沒忍住，頗有些動情，向胤禛身邊靠了靠近。“放走了好……多虧四哥你放走了她，她如今認定是我要殺了古惠豐，爭論到皇阿瑪那就會出大事兒，你也看見了她多厲害……”
“是這麼思付的，我今兒也和方苞交代過，該說的就照摺子給皇阿瑪呈過去，只是這次這湖州的事兒牽扯了你……”胤禛語氣稍顯得有些遲疑。
“四哥，天地可鑑啊！我除了和皇阿瑪來過幾次江南，我連京城都沒出過，對了，還有這一次……湖州的事兒真的和我沒關係”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害怕，一起身還沒站起來，自我感覺傷口就崩開了，一陣暖流襲了上來再看時白色的內襯已被血浸溼了一大片。
胤禛看這副架勢，只能又把他安撫著躺下，此人說話真真假假的信不得，誰有能誠心相待呢。說道：“沒關係就好，別動氣。你最是瀟灑恬淡的人怎麼這麼沉不住氣了。你是不知道湖州府的人有多可惡！方苞這兩天接的告狀的狀子都快堆成了山，只怕現在還在挑燈夜讀呢！”
“什麼狀子？”胤禩抬頭看著胤禛。心中悸動的難受。亂的厲害，蒼白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胤禛自然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程爾林這人就算是魯莽，也是得有真憑實據才會拋下生氣去殺胤禩，古惠豐為什麼來湖州，胤禩心裡能不清楚麼……現在捱了程爾林一刀，更好裝無辜罷了。
“還不就是之前古惠豐來查的事兒麼，田地重新測量有問題，鬧得好些個人沒了土地，沒了土地自然就沒了生機，湖州是產絲綢的大戶多……這些個大戶自然是越發的有錢，小戶呢，就指望這這些散戶的絲過活了……散戶的地又沒了，能不鬧麼？”
胤禩合上了眼睛，他聽得出胤禛這話裡話外的意思，雖說他沒直接參與生意，可這話聽著像是牢騷實則句句是在直搗黃龍。
“湖州知府怎麼說……”胤禩探道。
胤禛收拾了手中的念珠，小心的一層層的戴在手腕上。
“傅友德是九弟的門人，我不到最後也不會去問他，如今的形勢你也知道，我如果隨便找他過來問，那就是太子黨的人又要興風作浪了不是？”胤禛愁眉苦臉的笑著，倒也不是裝裝樣子，他說的也是實情。“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當時十四弟出任大將軍的時候，二哥那時候二度被廢囚禁在毓慶宮之中。你可知道為什麼又換了個地方？去了上駟院那裡面一處荒涼破敗的院子，終日和馬糞飼料為伴？”
“這個我聽說過，好像是不知道怎麼讓人帶信出去想給張廷玉，讓他保薦自己出去領兵說是要戴罪立功……”胤禩每每想到這兒就覺得可笑，就算胤礽用半個腦子想也不會蠢到這種地步吧？皇上若是能應了他那還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當時我們還保了的，誰知道皇阿瑪不讓我們管，說是天道不可違……如今回想起來，定是氣極了”
“對啊”胤禛錘了一下自己的大腿，怒其不爭哀其不幸。“皇阿瑪能應了他？也不想想！讓他帶兵再圍自己一次麼？！”
“這事兒都過去了，四哥不要動怒，如今的人啊就是唯恐天下不亂，螞蟻也得炸出來二兩油的主兒，再說了，二哥的事幹四哥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