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動了真情,難得自己的父親對自己說這麼貼心的話,在他所有的回憶中是沒有的。“總是兒臣不成器,負了皇阿瑪的聖恩,兒臣願意領罪,只是求皇上能開脫了隆順,他是什麼都不知道的”
“你啊!”康熙拉長了音調,似乎胸中有著釋放不完的苦悶。“真的耿直過了頭,事到如今還在為他人開脫,你處處為別人,可想過你自己的處境……”
他雄鷹似的目光聚焦在胤祥的身上。
胤祥也知道,他這話的意思說的肯定不是隆順,而是指的他為什麼要在胤祀府裡挑出這種事兒的原因。
“都是兒臣一個人的事兒,兒臣願意受任何責罰,只懇請皇阿瑪不要怪罪他人”
“好”康熙面無表情的看著胤祥,揮了揮手,就讓早已經侍立在門外的幾名侍衛把胤祥帶了下去。臨走的時候胤祥深深的給康熙磕了三次頭,又看向了程爾林,只覺得程爾林像是洞穿了一切似的望著自己,帶著憐憫……看的他心中不是滋味轉頭在侍衛們的“押送”下走了。
望著胤祥的背景,程爾林雖然極其不情願知道,還是忍不住:“陛下”
她頓了一下,問道:“陛下打算如何處置十三阿哥”
康熙的齒縫中擠出幾個字,這似乎又是程爾林等待多時的結局。
“圈禁,永遠圈禁”
這就是胤祥在史書上消失的十年吧,程爾林暗自嗟嘆,如今只能往好的一方面想,這種舉動未嘗不是對胤祥的保護,也同樣是對胤禛的保護,胤祥自己無心帝位,他所作的一切無非就是為了胤禛,從康熙在胤祥認錯之後並沒有深究也就不難看出,他對這件事的起因是十分清楚的,他不能再牽連出了胤禛,哪怕這事兒胤禛壓根就不知道。
這件轟動一時的“攔御駕”的事兒也就以這麼一種“和稀泥”的方式結束了,聶格最終沒有因為攔御駕而受到任何處處置,也沒有再因為閨女的事去鬧廉親王府。
程爾林腿上的傷,也就在眾人每次口中的“傷筋動骨一百天”中渡過一半的時間,這幾十天的臥床並沒有使她發胖,反而越發的消瘦。
讓她感動的是這麼久康熙真的沒有回過宮,哪怕是中秋節,他也是在暢春園度過的,直到她的腿能自己下地走動,康熙才打心底鬆了口氣。
這世間很多事容不得深究,可是對於康熙來說,這世間的事兒又不得不深究,程爾林或許是他唯一的例外了。
胤禩對於胤祥莫名其妙的被圈禁也是不甚理解,他也沒有特意往自己這檔子事上想明白,只是這個時間的節點很微妙,又讓他不得不多想。
胤禛這次失了以往的性子,連著幾天在暢春園等著康熙的召見都沒有回信,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老四又跪在暢春園了?”康熙的眉頭一挑,手上的奏摺被扔在了一旁,無奈的按了按自己有些發酸的右手。程爾林雖然腿腳不是很方便,可還是喜歡出來走動走動的。看見這副情形,她笑著迎了上去。
“這又是怎麼了?”她仔細把剛才被康熙扔出去的摺子收了回來。輕輕的幫康熙按著手。
“還不是那些個孝子,朕還沒死呢,每天跪在暢春園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