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府”的門楣在秋日的落日下顯得格外肅殺,雖然這個牌匾略微的有些斑駁,卻無不彰顯著他昔日的輝煌。
李寶德跳下馬車,抬頭往裡面張望了一會。
“小子,我還沒看出來,你還是大戶人家的公子呢,這院子怎麼也得七進七出了吧”
古惠風並不做聲,隨著時間的流逝,關於這宅子的記憶早已經模糊不清,盪滌在湖底深處了。如今有印象的也就是昔日和父親在裡面玩耍讀書的點滴影響,不!還有他沒兩個叔叔趕出家門的那一刻。
他緊緊的咬著下唇,狠狠的看著朱漆大門。
“看什麼看!滾!”門口的小門裡欠出來一條縫,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的小廝探出頭來罵道。
李寶德正要發作,卻被古惠風攔了下來。
馬車上李寶德一臉不樂意的說:“你怎麼就慫了?”
“我本就不想進去,這是我爹的宅子,如今門楣既然沒換,肯定還是被兩位叔叔霸佔著,如今我只要去找古家家的族長,讓他去知府那裡討來一張保書,能讓我如期應試就可以了”
程爾林笑著摸了摸古惠風的頭:“看吧,我們這位小公子如今也是大人了,李大人是在陛下身邊久了,這種閒氣也是半點受不得的……呵呵”
李寶德氣的用拳頭砸在木板上:“這都是什麼人啊,天下什麼腌臢事都有!欺負一個小孩兒……”
“李大人不要動氣,該討回來的早晚要討回來”
程爾林看著他古家的大宅,冷笑一聲:“沒錯,該討回來的早晚要討回來”
古家現在的族長,實際上是古惠風父親古朗的大伯,今年已經快七十了,身體倒是十分硬朗,他並沒有住在他自己父親留下來的大宅院裡,反而就在古家祠堂附近的一個小院落裡住了下來,一輩子無兒無女,帶了三兩個下人倒也清靜自在。
他喜歡泡上一壺碧螺春坐在小院中,看著落葉繽紛的盛況,這是秋季給與他的饋贈,每年都不會錯過。
遠處傳來了窸窸窣窣的馬車聲音,他微睜開眯縫著的眼睛,一個車把式的人趕著車漸漸的靠近自己的院子,他站了起來,這裡不長有人來,加上這幾年古家的人丁不旺,除了幾個重要的日子更是沒有什麼人來了。
“來者何人啊?”他朗聲問道。
古惠風在還沒有停穩的馬車上跳了下來,踉蹌了兩步撲倒在他的腳下。
老人被這突然的一拜嚇得退後的兩步,自己並不認識這後生啊,怎麼行這麼大的禮?
“大爺爺?您不認識我了麼?”
這話一出口,老人便什麼都明白了。
他早已經忘記了扶古惠風起來,自己跌跌撞撞的卻也跟著跪倒了地上,捧著古惠風的臉仔仔細細的端詳著,聲音也跟著抖動了起來:“你?哥子你……你是意珍?古意珍?”
古惠風的原名就是古意珍,古惠風是程爾林把他領回了西林府的時候,明堯給他起的新名字,如今這一晃也好幾年過去了,他對這名字雖然沒有忘記,卻也有些生疏了,如今再聽見有人這麼喚他,說不出的酸楚滋味。
“是,我是古意珍,大爺爺!這麼多年沒見你還是自己住在這裡,身子可還好?”古惠風哪裡還忍得住淚,早早的就飈了出來。
“好好……都很好,一切都好,可是這些年你去了哪裡?我找了你好久,好久……你兩個叔叔說找不到你了,怎麼就丟了呢,怎麼一個孩子就能丟了呢?!”
程爾林和李寶德站在馬車附近看著這一幕都暗自垂淚,自己的苦難有自己扛著,可是看見別人的苦難還是忍不住的心酸。
古惠風這才聽出來,原來大爺爺對他們家發生的事情並不知情,心情也輕鬆了一些。便把這些年的際遇統統的說了出來,痛快!
“畜生!畜生!這兩個不知廉恥的東西!就是這兩個畜生前段時間還過來打聽我的身後事,想著套我家奴的話,問他們老爺子過世後打算怎麼個分法!我是無兒無女,卻也不會便宜這兩家子畜生!”他愛憐的撫摸著古惠風的頭頂,十分動情:“走,大爺爺帶你去,討回來原本屬於你的東西!只要我活著一天,我就是古家的當家,可憐我弟弟一生清心寡慾,怎麼就生出來這許多禍害啊!真是兒女淨是債”
“不,大爺爺,我這次回來不是來討債的,還不是時候,我想請您去一趟知府衙門,給孫兒做個保,孫兒要參加今年的秋闈……”
大爺爺一聽古惠風這幾年在外面不止沒有受罪,還讀了書,更是對程爾林千恩萬謝,奉若上賓了,如此禮遇倒是讓她有些不自在,與其說她幫了古惠風,不如說是古惠風幫了自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清宮嬌蠻:皇上,請放開手》,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