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笑著問他:“你又來做什麼?”
許是想起自己方才的樣子,赤宴面露尷尬,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我只不過過來看看,隨便轉轉。”
我點點頭:“嗯,我也是隨便轉轉,你跟我可真巧,大門口禁地二字都裝作沒看到。”
赤宴聞言,哈哈大笑起來,也不遮遮掩掩了,問我說:“你進去可看到什麼了?”
我先是搖搖頭,然後又立馬說道:“看到沈未安了。”
赤宴兩眉一皺,緊張道:“你們在裡面幹嘛?”
我攤攤手,嘆了口氣:“還能幹什麼,我還沒摸清裡面的情況,就被他不留情面地請出來了。”
赤宴往裡望了一眼,突然拉上我閃形離開。禁地洞外,沈未安立劍站著。
第二日清晨,我來到授課大殿,還沒進去便聽到羅浮的怒罵聲。
原本,這第一節課是羅浮的,這節課時間快到,我便過來了,沒想到一看。赤宴也應該在了。這時,赤宴又想對羅浮頂嘴:“哎!你……”
“朱雀神君。”這一次,赤宴才張口就被羅浮截斷了話,“神君,你我現在都是授課師父的身份,在課堂上便沒有高低。我希望在我上課的時候,你不要插嘴!”
說罷,再次轉身面對眾弟子:“我說過,無法在規定時間內學會御劍的,就離開三清門!”
離開三清門,這可不是隨意的事。
我進前,說道:“羅浮,你不要開玩笑。”
羅浮看見我,眉梢一跳:“我像是開玩笑嗎?這件事,昨天我便已經跟所有人打過招呼了。口訣已在昨日就交給他們,結果沒有一個人放在心上,否則這一夜時間,即便不能站在劍上,也之前能夠先讓劍動起來。可是,這裡的每一個弟子,沒有一個能夠做到!學習全靠自覺,想學的不教也會去學,不想的,就算督促一百遍。也是廢話,也是徒勞!”
我啞口無言。
照理說,的確有些道理。或許是羅浮最開始的形象太過苛刻,所以有很多弟子表現得並不喜歡她,也因此反而有了叛逆心理,凡是羅浮之言,便心不在焉。
可是這些畢竟是三清門精挑細選的弟子,就這樣便將他們趕出三清門,不是一件理智的事。在這裡,我們還沒有當家做主的能力。
但是,現在的羅浮跟以前很不一樣,雖還都是急性子。但如今卻有飛揚跋扈、咄咄逼人之勢。
若是繼續激怒她,恐怕也解決不了問題。
於是,我站出一步,提議說:“念在他們初犯,還是責罰一下就算了罷!”
我以為羅浮不肯,沒想到她卻一口答應:“也好啊!”
我心裡升起一陣不安,繼而她笑意中浮出幾絲令人心顫的陰謀意味,開口道:“不走也行,我聽說三清門除了三峰之外,還有我們所在的玉瑞峰以及後山之巔——惡靈峰。”
底下有人倒吸一口氣:“天啊,她不會要讓我們去惡靈峰吧?”
羅浮一笑:“說對了,就是惡靈峰。只要你們有命出來,我便不再追究。如何,不想去的,現在就可以直接下山。”
話音剛落,就有一些弟子義憤填膺地站起來:“我不去了!什麼授課師父,這是要我們白白去送死啊!不去了!這個沒有人性的三清門,有她在,我待不下去了!”說罷,那人便奪門而出。之後,也有幾個弟子唯唯諾諾地退了出去。
而剩下的弟子,則無可奈何,一齊向惡靈峰出發。
山門前,瞧著那幾人離去的方向,羅浮譏笑一聲,嘖嘖搖頭:“看來,須臾真人真該好好謝謝我為他清理門戶,這些貪生怕死之徒留在這兒,不僅浪費我們的精力,出去之後也會敗壞三清門的名聲,皆是蛀蟲之輩!”
剛開始我也認為她的授課方法太過嚴厲,不過現在想來,也是意味深重,經過深思熟慮的。這不僅排除了一些修道心不穩的人,而且去往惡靈峰歸來的弟子,修為能力又會精進一步。只是惡靈峰中都是被封印的惡靈,雖然這些弟子能力不弱,但到底還都是些初生牛犢,大多又急於展露鋒芒個人行動,若是收到惡靈圍攻,恐怕會寡不敵眾。
我和赤宴對視一眼,瞬間明白對方的意思,他也顧慮到了這點。
來到惡靈峰,我剛下腳,就差點被腳下的石頭滑一跤。還要赤宴扶住我,提醒道:“這座山峰十分陡峭,我們要小心點。”
我點點頭。準備往裡找尋那些弟子的下落。然而還沒走幾步,我就看見李瀟瀟驚慌失措地跑過來。她看見我們,立即飛身過來攔在我們面前,氣喘吁吁:“快,快!”
赤宴叫她如此樣子,也不由擔心:“碰到什麼了?”
李瀟瀟說:“我跟大師兄在一起,沒想到卻在途中碰到了巨……巨蟒!你們快救救他啊!”
聞此,赤宴反而抱著手臂,眨著眼瞧著她,慢悠悠地說:“你不是很能嗎?祖父是東海神君﹌你知道你祖父叫我什麼嗎?他叫我賢弟,如此說來,我也是你爺爺,對不對?好孫女!”
李瀟瀟瞪大眼睛:“你……你偷聽!”
我也一愣,那時……他居然就在身後。
他奸笑道:“什麼偷聽!我是光明正大地現在石頭後面聽,是你沒看到而已!沈未安是你的人,要救,你自己去救!”
李瀟瀟搖著頭,快要哭了:“不行,我法力太淺,沒有好好學習才被送到三清門來的,我打不過巨蟒,大師兄也肯定打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