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才大病過一場的陶樂文,此刻身子仍是有些虛弱。不過今夜出的這件事關係實在太大,由不得他不親自出面。
一間用來臨時議事的屋子裡,陶樂文和九公主居於上位,王副使和李國銳陪在一旁。
陶正使面沉如水的質問道:“和親之事關乎兩國邦交,蘇校尉你也太過冒失了些,若是大石王子那邊責怪下來,別說是你,就是本官也擔待不起,你怎敢就這麼自作主張?”
話雖如此,其實陶樂文也心中大概有數,若是公主本人不同意的話,蘇嶺也沒這麼大的膽子。
可身為臣子的他總不能當面指責公主的過失,所以也只能諉過於蘇嶺,儘管這麼做對於蘇嶺難免有些不太公正,卻也是無可奈何。
蘇嶺拱手抱拳,坦然答道:“陶大人,和親之事雖然重要,可我亦身負保護公主之責。”
就在前日,一夥來歷不明的刺客客在總督府內行刺了殿下。
隨扈殿下身側的五十名狼騎折損過半,而總督府那邊卻態度不明,我甚至懷疑有他們有故意放縱之嫌。
事後總督府方面更是有意隔絕內外資訊交通,所謂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剩下的狼騎遠遠不足以保護殿下週全,我也是被逼無奈,方才行此下策。
“不會吧!”王副使愕然驚呼。
“蘇校尉,你是說你們在總督府裡面遇到了刺客?”李國銳有些難以置信。
坐在上位的溫芷出聲替蘇嶺作證道:“此事乃是本宮親見,那些賊人兇悍之極,幸有蘇校尉出手攔住,否則本宮吉凶難料,可饒是如此,我身邊的任嬤嬤也亡故了。”
陶樂文這才臉上變了顏色,就連公主身邊侍候的人都保不住性命,當時局面的兇險可想而知。
這樣看來,蘇嶺護著公主離開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堂下的蘇嶺聽見九公主將任嬤嬤的死跟刺客們牽扯在了一起,嘴角抽了抽,卻沒說話。
那位大石王子對公主的所作所為傳揚出去難免會影響到公主的清譽,確實不好對人提起,所以剛才他也一直都是避而不談,而且這種事情,使團中的的這些官員們也未必就會像公主本人那般在意。
陶樂文肺火過盛,臉色有些蠟黃,他用手帕掩著口鼻,乾咳了數聲後開口道:“如此說來,倒也算是情有可原。”
只是,蘇校尉你既是有本事護著公主從總督府裡脫身,為何不先派個人出來,與我們通通聲氣後再做打算?你那邊人手不足,使團再派些人手給你也就是了。
可你這麼一走,大石人那邊要是興師問罪起來,我們又該作何交待才是?
這才是使團眾人們最擔心的事情。
眼見還有兩日不到就是大婚,自家公主卻在這個節骨眼上跑了回來,說嚴重些,這種舉動簡直就跟逃婚無異。
蘇嶺解釋道:“護送公主離開總督府的時候,我們並未驚動府中的侍衛,而且在下也對留守在那邊的人手有過交待,要求他們行事一切如常,儘量遮掩住公主出府的訊息,想來一兩天內還不會洩露。”
然而蘇嶺接下來的一句話卻如同冬日雷霆一般,震驚了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