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銳望了望蘇嶺,示意由他來回答這個問題。蘇嶺仔細想了想道:“就算是外牆被攻陷,憑藉著營中的房舍也還是能抵擋一陣。
我們的食水方面也還充裕,支援個一日半日的應該問題不大,只是我們沒有足夠的人手輪換,久戰力疲之下,將士們的折損肯定會額外重些。
而且我們手上的箭矢也已經所剩無幾,狼騎們已經在收攏敵人射過來的箭矢用以還擊。
還有,若是讓大石人衝進來,院中的駝馬也就保不住了,到時候就算我們想走也走不掉了。
話語中蘇嶺絲毫沒有遮掩的意思,將他所擔心的事情合盤托出,唯恐陶樂文他們誤判形勢,以至於心存僥倖。
其實就算營地被大石人攻破了,他和獠牙兩個也不難衝出去,這點自信蘇嶺還是有的,可其他人就未必了。
還有那些失陷在總督府裡的屬下,若是早知道大石人來的這麼快。
當時他寧可多冒些險,也要將所有人一起帶出來,如今後悔已遲,只能說人算不如天算了。
“最多一日嗎?”對於蘇嶺的回答,陶樂文明顯有些失望。
他之所以一直死撐不肯離開,其實是想賭一把。
大石人城中有變故已經是確鑿無疑的事情,可誰知道那位二王子還有沒有翻盤的機會?
要是使團選擇在這種時候一走了之,先不說能不能走得掉,這一次的和親使命就算是徹底失敗了。
此行所經歷的千辛萬苦,還有死去的那些人就全無意義,陶樂文有些不甘心。
溫芷始終沒有開口,一來是她對這些戰陣之事全然不懂,二來也是因為外面的人口口聲聲要使團把她獻上。
可到了這時候,她不得不說話了:“要是他們只要我溫芷一人,便能平息戰端,保住這許多人的性命,本宮倒也不是不能……”
“此事萬萬不可!”蘇嶺和陶樂文幾乎是同時說道,兩人惺惺相惜的對視了一眼。
陶樂文說道:“殿下心慈,臣下等銘感五內,只是此事斷不可行,外面的那些大石人將莫須有的罪名強加在我使團身上,所謀定然不小,絕非只是為了公主一人。”
若是再將公主失陷於賊人之手……我陶樂文就可謂是百死莫恕了!
這……溫芷也不知該怎麼辦了。
此時外面卻有一名軍士來稟告道:“報公主殿下以及各位大人得知,適才有人趁亂從外面擲入一物,小的不敢私藏,特來回稟。”
哦?李國銳身形一晃,已是將那東西從軍士手中抓過來。
眾人定睛看去,卻是一隻錫瓶,裡面塞著一塊不規則的白布,好像是從哪裡撕下來的。
上面只寫著兩個字“速逃”。
這字跡和之前所收到那封警信卻是如出一轍。有過先前的經驗,陶樂文已是不敢再輕視這第二封示警信了。
他將這塊白布條緊緊的握在手中半天,才終於痛苦的點了點頭:“看來必須要走了。”
不過是偶爾突發奇想,居然能收到眼前的奇效,古達麥自然再滿意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