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五千兩黃金對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都是一筆鉅款,連江晚甜都不自覺的動了動手指,這是她作為一個商人時特有的習慣。
此人恐怕是專門為了花魁而來,別有目的不說,估計已經把柳輕雲和華清都調查了一個清楚,所以那媽媽絕不能隨便答應交易。
江晚甜心中思慮著。
媽媽顯然也不是一個傻的,她捏著手帕緩步上前,輕拍手掌,舞臺四周落下了紅紗,把裡面的人都朦朧的遮掩起來。
“能得公子青眼是華清的榮幸,但公子買斷了她的初次,就相當於結果了她繼續做花魁的機會,不如再加一些替她贖了身,也給春風閣一個交代。”
樓上的那人令人看不清面容,只知道是一個聲線清明的男人,他笑了兩聲再說話時口中的語氣全然變了。
“不過是區區一個妓院,我還要給你面子,把人給我叫出來!”
這就是軟硬不吃了,媽媽面色一僵,這整個上京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對著春風閣的媽媽說話。
“公子若真想抱得美人歸,也該拿出些憑證來證明自己付得起這萬兩黃金。”江晚甜說著緩步走下臺階,一時間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這個清秀的“公子”身上。
媽媽好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連連點頭,吩咐身後的少女準備筆墨。
“本公子憑什麼向這麼一個低賤之人作保證?區區萬兩黃金,我還是出的起的。”
一時間堂中的氣氛都凝固了,柳輕雲的臉色異常難看,誰都知道華清與他來往甚密,這簡直是在明晃晃的打他的臉,正欲發作……
江晚甜輕笑一聲,一旁的慕容珣從懷中掏出一張銀票。
“我出兩萬兩黃金,買一個清淨。”
這下一片譁然,沒想到這個氣質冷酷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大的手筆,不顯山不露水,一出手就加了五千兩。
“你算老幾?我可是……”
“夠了!”
男人還想罵罵咧咧,卻被身旁的人呵斥了一聲,很快就低下了頭。
“方才的事情是我等不對,所說之言並不作數,還請諸位海涵。”
說罷男人行禮示意,便帶著侍從下了樓,方才放肆的男人這時候身側都是侍衛,乖乖的跟隨在後面。
江晚甜的視線一直追著男人的背影,直覺這背影說不出的熟悉,然而看面孔又並非是認識的人。
好在把鬧事的人送走了,春風閣的媽媽鬆了一口氣。
華清可是她們這兒最大的招牌,絕不是輕易可以打破原則的。
“柳公子,華清保下來了,但您也瞧見了,華清的身價一漲再漲,您也得加著價好讓奴家安心吶。”
她坐地起價周圍的客人們卻沒覺得不妥,媽媽可是把剛才的一萬五千兩都拒絕了,眼下確實需要些補償。
“這是自然,本公子這就派人……”
“公子出門尋歡作樂,竟也沒有些銀兩嗎?您要是這時候走了,華清姑娘可就不一定下得了這臺了。”
直接明瞭的威脅讓柳輕雲面色一僵,華清琴技高超,但是一天最多隻能彈三曲,不然就會損傷雙手,媽媽怎麼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只不過是在逼迫他就範罷了。
美人和美樂,這兩樣都是柳輕雲的心頭好,一時間他的眉間全是愁雲。
江晚甜扯了扯慕容珣的袖子,眼中多了幾分懇求,慕容珣冷冷的瞥了柳輕雲一眼,到底還是走上前去。
“這是一千兩的銀票,大統領府上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