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只有綿綿細雨,可等入了夜,這雨勢卻驟然瓢潑起來。一把油紙傘根本撐不住主僕倆。
等二人風塵僕僕的回到府中的時候,身上幾乎已經沒有一塊完好地方了。
江晚甜倒是毫不在意,一撩溼漉漉的長髮笑道:“好久不曾這般暢快的淋過雨了……真懷念以往的日子啊……”
碧珠收了傘,愁眉苦臉的搓了搓胳膊:“小姐您這還懷念上了,您不冷嗎?我都快凍死了。”
江晚甜抖了抖身上的水,一邊往自己院中小跑一邊嘲笑道:“你還有臉抱怨,若不是你在一邊躲懶睡著了,我們能耽擱到這個時辰嗎?”
穿過院中拱門,踏過溼漉漉的青石板路,不遠處便是庭院的迴廊。
江晚甜跑著跑著,便漸漸停了下來。
“怎麼了小姐?怎的不走了……”碧珠不明所以,順著江晚甜的方向一起抬起了頭。
只見不遠處,青色的迴廊邊,坐著一抹月白色的頎長身影。
那人隨意的歪斜在木質的連廊扶手上,修長的雙腿從廊邊垂落下來,在寂靜的夜色中,微微晃動。燈光昏黃,看不真切。
還不待碧珠發問,江晚甜卻已經認出了來人。
“夫君?”江晚甜喃喃道。
柳輕雲一撩眼皮,看向江晚甜的方向,語氣不善:“還不進來,這雨淋著好玩怎的?”
江晚甜如夢初醒,三步兩步躥上了迴廊,笑盈盈道:“夫君,你怎的在此?”
柳輕雲雙鬢帶著絲絲水汽,聞言輕哼一聲,微微仰著頭掃了江晚甜一眼,:“反正不是在等你!”
“哦……”江晚甜應了一聲,卻絲毫不見氣惱,反問道,“甜兒回來晚了,夫君可曾用晚膳了,要不要甜兒去做點吃食?”
柳輕雲從迴廊的扶手上跳下來,隨意整了整衣襬,翻了個白眼道:“你真當這大統領府沒人啦?離了你,少爺我就要餓肚子嗎?”
不等江晚甜應聲,柳輕雲自顧自的接了下去:“我來是想告訴你,母親說了,過兩日等天氣好了,讓我帶你出去見見世面,省的你整日跟個山野村婦似的只知道殺雞。你自己準備準備吧!”
說罷扭頭便走,連回復都懶得等一個。
江晚甜愣了一會兒,等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之後,眼睛都亮了,這是要帶她一起出門了!
一抬眼,見人都已經走到拐角處了,她不得不拔高聲音道:“好的夫君!甜兒定然好好準備!”
柳輕雲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了,氣急敗壞的回頭:“喊這麼大聲作甚,少爺又沒聾!”
末了又捏了捏鼻子嫌棄道:“這麼大雨,也不知道上哪鬼混去了,一身的味兒,還不去洗洗!”
“好的!謝謝夫君關心,甜兒這就去洗!”
“誰關心你,我是怕燻著我自己!”
為了不燻著自家夫君,江晚甜決定每日早晚各沐浴一次。
一次在晨練後,一次在就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