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輕雲抽出別在腰間的摺扇,“同去。”
兩人大搖大擺的就出去了,來到整個京都最好的酒樓,雲來。
說是斗酒會,其實就是一群貴公子們聚在一起拼酒量,但是呢,這又不是單純的拼酒量,畢竟他們這些人也是自詡風流的,要是一味的比誰能喝酒,未免顯得野蠻。
是以,他們的斗酒會一般會有歌姬奏樂相陪,而他們以吟詩代替猜拳。與尋常百姓的一人攻多人守不同,他們一般分為兩撥,多人攻多人守。攻者自己先吟詩一首,點出主題,然後守者以此主題吟詩一首,或者賦詩一首都可,答上了便不用飲酒,答不上的便要飲酒。
鄧蘭舟回回都是跟柳輕雲一組,只因為柳輕雲詩詞歌賦信手拈來,他倆的組合就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一個酒量大,一個詩詞精。回回都把另外一幫子的人喝的抬著回家。
他來到雲來最上等的包廂裡,擼起袖子躍躍欲試,這次組局的是太守之子,小時候他跟人家幹過架,沒打贏,始終記在心裡。
柳輕雲一甩袍袖,跟在他身後進門。
太守之子王守懿乍看到柳輕雲愣了一下,“你怎麼來了?你昨天不是剛娶了媳婦嗎?”
“你管呢,人家結婚生子你也管!你是媒婆還是接生婆?”鄧蘭舟逮著機會,反駁道。
王守懿不怒反笑,“你那小未婚妻我可是聽說過了啊,貌醜身圓,想不到風流才子柳輕雲竟然插在了一坨牛糞上。”
鄧蘭舟當下就聽不下去了,“怎麼著王守懿?想打架了?”
柳輕雲面無表情,拿出摺扇上下扇動,“你離我遠些,我有潔癖。”
王守懿微愣,柳輕雲一向牙尖嘴利,今日怎地這麼好相與了?
“聽見沒?我兄弟嫌你髒,讓你離他遠一點。”鄧蘭舟撇嘴道。
王守懿這才反應過來,柳輕雲竟然拐著彎罵自己髒,頓時看著柳輕雲的背影咬牙切齒。
柳輕雲雖然表面上並沒有說什麼,只是想起江晚甜的樣子頗為不悅。
眾人落座,歌姬就位,絲絲竹笙響起,柳輕雲微閉眼睛,開始欣賞起樂聲。然而就在此時,門外傳來輕輕的扣門聲。
“進來。”王守懿朗聲道。
一襲翠綠的碧珠,手中拖著一個木製的托盤,盤上放著的是一罈尚未開封的胭脂醉。碧珠盈盈行一禮,然後道:“我家小姐聽聞姑爺與好友同聚,特吩咐小奴呈上胭脂醉,為各位公子助興。”
柳輕雲看到碧珠的第一眼,心中微跳,碧珠與江晚甜形影不離,碧珠在的地方,那她必然在。只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聽到那句貌醜身圓。他並沒有反駁王守懿的話,只是因為在他心裡江晚甜確實是貌醜身圓,他無話可反駁。
碧珠將胭脂醉放置在柳輕雲的案上,又行一禮道:“姑爺慢用,奴婢告退。”
距離柳輕雲最近的鄧蘭舟,湊近了解開酒封,嗅了嗅,“當真是胭脂醉,雲來客棧的招牌,一年只出十五壇,且千金難求!”
王守懿似乎是不信,但是被這酒香吸引,從主位走至柳輕雲的面前。
柳輕雲的身後是雕花的窗欞,正巧看到一抹暗紫出了隔壁的包廂。
“她是聽到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