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傾挑眉:“當然。”說罷,他大步流星走進醉花樓,越過了搔首弄姿的鶯鶯燕燕,徑直走到正在招呼客人的老鴇面前。沈寒星緊跟其步伐。
沈寒星環顧四周,脂粉的香氣和茶香,伴隨著絲竹之音縈繞在這讓男人們如痴如醉的煙花之地。醉花樓的姑娘們如弱柳扶風,招呼客人的動作透露著嬌俏和嫵媚。
沈寒星嗡聲嗡氣地嘀咕著:“要是有一家全是男子搔首弄姿的煙花地就好了……”
雲傾沒聽清:“什麼?”
就在此時,老鴇對雲傾笑道:“這位公子爺,您想找哪位姑娘啊?”說罷,老鴇朝他身後的沈寒星看了一眼,“哎喲,公子爺來我們醉花樓,還自帶女人?”
雲傾瞥了寒星一眼,鎮定自若道:“她不過是本大爺的侍僮,長得頗像女子罷了。”
我?你的侍僮?嘿你……行,為了找到罪犯,我暫且不計較。沈寒星心想。
今日她穿的是青蓮門的除妖便服,認不出是女子所穿便是。
接著雲傾繼續問道:“我要找你們這一個叫春孃的人。”
“春娘?公子爺有所不知啊,我們醉花樓的姑娘們按業績和提成每月都有排名,春娘可是我們這月月奪冠的紅牌,不太好找啊。”老鴇笑眯眯地用手示意需要銀子。
“多少銀子?”雲傾雲淡風輕地問。
老鴇故作神秘道:“這可不好說……不過公子爺您來的正巧,酉時我們會有春娘良宵拍賣會,價高者得,還望公子一定到場。”
酉時,包括雲傾和寒星在內的眾賓客齊坐在臺下,等待著紅牌春娘登場。臺下人聲鼎沸,熱鬧非凡。寒星忍不住問起旁邊的路人:“為何春娘如此受捧?”
路人解釋道:“春娘是醉花樓的頭牌,聽說她雖然接客無數,但每次都嬌羞得像個小姑娘似的,讓客人關燈蒙被行事,體驗感賊好。我二大爺的表舅的三姑的老公曾經試過,逢人都說好!”
寒星聽愣了,不由得轉過頭疑惑地看向雲傾,不解道:“雲傾大俠,為何要來醉花樓捧這頭牌的場子?難道……”寒星怕被人聽見,低聲在雲傾耳邊問道:“難道嫌犯袁滿就在這要競爭春孃的賓客當中?”
雲傾鎮定自若:“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古箏聲聲入耳,一條紅綾垂下,一女子一襲紅衣,雲鬢高挽,隨著紅綾緩緩落到臺面。想必這便是春娘了。只見她松開紅綾,在臺上舞動朱紅色的水袖,舞姿飄然,顧盼間眼波流動,眉心一顆小巧的珍珠貼在朱紅的花鈿中央。她翩翩起舞,腰肢輕盈扭動柔若無骨。然而一個轉身,卻讓她那眉間的珍珠滑落,露出一顆黑痣。
眉間帶痣?“啊!她是——”沈寒星驚訝地瞪大了雙眼,連忙開啟手中的那張通緝犯的告示,又仔細看了一遍畫像:【通緝令:通緝偷盜犯袁滿,男,案犯近日經常出沒,凡稟報去向者賞銀百兩,捕獲者賞白銀千兩。附一眉間帶痣的胡須猛男畫像)】
“她、她是……啊,怎麼會,袁滿不是男的麼……”沈寒星激動地語無倫次,她想起剛才聽到的一些話:月月奪冠、嬌羞、關燈蒙被、逢人都說好……她恍然大悟:“天啊,袁滿這家夥為了躲避朝廷追捕,也太豁得出去了吧……”
“你們人族真是奇怪。”
沈寒星睨了他一眼。
一曲舞畢,開始競價,起步價是白銀十兩,有喊二十的,有喊五十的,直到有人喊一百兩後,便無人再繼續競價了。在市場上,一個紅牌的一晚能達到白銀一百兩的價格,已經夠可以的了。
正當那位喊價一百兩的客官以為春娘將是自己的掌中之物時,只聽見人群中有一人喊道:“白銀一千兩。”
全場頓時鴉雀無聲。
花一千兩買青樓女子的一夜?瘋了吧。
大家尋聲望去,只見一玄衣男子正穩當地坐在看客中央,扯唇一笑。此人正是雲傾。
聽到雲傾喊價一千兩,老鴇的臉上喜笑顏開,“恭喜這位公子爺,花一千兩買下醉花樓頭牌春孃的良宵!春宵一刻值千金,公子爺,您一手交錢,我們一手交人,今晚春娘就屬於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