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倒地打滾的時刻,沈寒星手中迅速摘下一株長葉,動作迅捷而精準。隨後以閃電般的速度沖上前去,巧妙地將長葉從背後繞過,再緊緊地捆住他的雙手。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毫無拖泥帶水之感。
盛懷遇撲騰一下跪在地上,狼狽至極、衣衫不整、滿身塵土。
盛懷音拔下肩上的竹箭,一邊喘著氣,一邊顫顫巍巍地站起來。
影魅除盡,惡人被伏,危機解除,眾賓客眼神交織,瞬間安靜下來。
他仍不服輸,眼裡透露著不屑與輕蔑,狂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盛懷音,你以為你贏了?我告訴你,那枚扳指是由魔界的破元靈珠製成,裡面捆綁了爹的靈識,銷毀了扳指就等同於殺了蜀州州主盛光!”
什麼……沈淑容的瞳孔因驚愕而放大。因為就在剛才,是她親自用業火毀了那個扳指。她的手指微微發抖。
“爹!”
盛懷音丟下手中的竹箭,顧不上肩膀上的刺痛,飛奔進父親的臥房,大家也火速跟了過去。
盛光的靈識正在逐漸消失,但這也是他多日來最清醒的時候了。他慈悲地望著盛懷音,一顆熱淚從眼角滑落,眼裡滿是不捨。
他的身體無法動彈,但意識一直都是清晰的,也知曉兒子盛懷遇做了什麼事情。
他無法控制地顫抖著,微顫的手臂慢慢地向她延伸。盛懷音趕緊湊到父親跟前,讓父親能夠觸碰到自己的臉頰。
“爹……”她坐在床邊,滿含熱淚。
盛光已經說不出話來,喉嚨裡彷彿有千言萬語在翻湧,卻只剩下微弱的顫抖聲,斷斷續續地吐出最後一句話:“做……你……想……做……的……”他的手無力地垂下,從此與世長眠。
“爹——!!”盛懷音聲嘶力竭地哭喊。
暗夜中,一道亮光劃破天際,夜幕上揮灑出耀眼的銀白色,雷聲滾滾。
“恭迎州主登臨仙界,蜀州大地繁榮昌盛!”眾人跪地祈福。
沈淑容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她顫抖著,聲音哽咽,“我不知道,”她內心崩潰,“我不知道那個扳指上有州主大人的靈識,早知道,我就不會……”她的聲音帶著哭腔,顯得那麼的無助和脆弱,她向盛懷音行作揖禮,“我有罪!請盛姑娘責罰!”
盛懷音輕輕地伸出手,撫過她微亂的發絲,彷彿在安撫一隻受傷的小鹿,“起來吧,錯的人是盛懷遇,你只是履行了一個除妖師應盡的義務,不必自責。”
盛懷遇孤零零地處在庭院中,手腳被長葉捆綁。他像中了魔咒似的,獨自呢喃:“你們都是兇手,都是兇手……哈哈……都是兇手……”
一個身穿鬥篷的神秘人走到他的跟前。
盛懷遇抬眼看向神秘人,忽而變了一副嘴臉,阿諛奉承道:“護法大人,您終於來了!那群小癟三,剛才竟然破壞了您的破元靈珠,害得魔族無法吸取我爹的靈識最為養料了,他們罪該萬死,您千萬不要放過他們……”
神秘人的目光峻冷,像看狗一樣看著盛懷遇:“我自然不會放過他們,但首先,我會解決你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神秘人運起盛懷音丟棄在地上的竹箭,“這支箭沾過你姐姐的血,現在也染一染你的。”說罷,竹箭立馬朝盛懷遇猛沖而去。
“慢著!”
沈寒星見狀,想要動用靈力阻攔奈何使不上任何靈力。糟糕,她還被鎖靈環禁錮著!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一瞬間,那支竹箭猶如閃電般,瞬間貫穿了盛懷遇的胸膛。
一聲悽厲的喊聲響徹天際。隨即他倒在地上,撒手人寰。
“他不是你的盟友嗎?為何決絕於此?”沈寒星下意識地喊道。
神秘人側臉背對她,鬢角的銀白在夜風中飛揚,“沒用的東西,送給你了。”
隨即他消失不見。
眾人聽到盛懷遇的悽慘聲,立馬從盛光的臥房裡趕過來。
只見慶酒用的桌椅板凳已經亂得東倒西歪,被長葉捆住的盛懷遇張著他最後留在人世間的驚恐神情,胸口處還有一把長長的竹箭貫穿,而在他身旁的,正站著一臉肅然的沈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