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朧中，小胖墩從遠處跑過來，帶來朦朧的月色。
而在他的身後，是蕭北棠的閒庭漫步。
這一瞬間，沈南意整個都愣住了。
自打那天兩個人分開，她已經好些日子沒見到對方了，如今再次見面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沈南意彎腰，抱起胖墩，儘量不關注不遠處的人，可那顆心卻還是不可抑止的升騰起難受。
“晗兒，你怎麼會在這？”沈南意嘴角帶著淺笑。
“我想阿孃了，所以過來找阿孃了。”寧晗嘻嘻一笑，因為瘦了的緣故，那雙眼睛的輪廓也越來越明顯，和蕭北棠有五分相似。
“我也想你了。”沈南意聲音很溫柔，跟兒子簡單說了兩句後，她移步走到蕭北棠跟前，低下頭去掩蓋住眼底複雜的思緒：“見過陛下。”
蕭北棠神色微微一頓，眼睛滿滿的都是複雜：“如今卻是連朋友都做不了嗎？”
沈南意忍不住抿嘴，眼底泛起尖銳的痠疼：“陛下是大梁的一國之君，而小女子只是一個身份卑微的大夫，如何能夠跟陛下當朋友。”
蕭北棠沉默了。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街道上，明明離的很近，可彼此的距離卻好似隔著千山萬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走過，誰也沒有說話。
馬車上，哈克倚靠著車門，手裡還一把瓜子，悠閒的看戲。
原本他還以為自己要看一場甜蜜蜜的戀愛戲份，結果現在卻是一場默劇？
這兩人咋回事？
“咕嚕嚕……”
幾乎同一時間，兩個人同時看向面色有點窘迫的寧晗。
小胖子捂著肚子，神色帶著一絲可憐：“我有點餓了！阿孃，我們找個地方吃飯好不好？”
沈南意眉頭輕輕皺起來：“這個時候酒樓還開業嗎？”
蕭北棠抬頭，看著遠處，語氣淡淡的：“上陽城內有宵禁，這個時候應該沒有酒樓開業了。”
寧晗啊了聲，面上露出可憐：“可是我餓了！”
沈南意遲疑了下：“回家讓王婆婆給你做你愛吃的肉餅。”
“從這邊到家，最快也得一刻鐘。我現在就想吃東西。”寧晗仰著頭，眼裡滿滿的都是可憐。
沈南意忍不住扶額：“你這小子，就知道給我添亂。”
“我想吃第一樓的烤鴨，我聽說第一樓的大廚還做了新菜還有……”
“就知道吃。”沈南意點了點兒子，心底卻在想著要怎麼弄。
難得跟兒子相聚，她總是忍不住想要順著對方。
說到底，還是有點心疼兒子。
“十六。”蕭北棠的目光有點貪婪的在面前女子身上停住，對方樣貌明明很普通，可那周身的氣韻卻很特別，偶然之間露出來的那種風雅卻是上陽城內最美的大家閨秀都比不上。
“主子。”衛十六俏然出現，眼底帶著一絲激動。
蕭北棠壓低聲音吩咐了兩聲後，抬頭對這邊兩個人說道：“走吧，我們去第一樓。”
“真的嗎？師父你真好。”寧晗忍不住齜牙笑啦起來，露出乳牙。
沈南意眸光閃了閃，卻沒有說什麼。
“晗兒，說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