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太妃的眉頭瞬間就皺了起來：“玉兒，你別多想。”
“乾孃，你也是因為我跟先皇后性子相似，才認我做乾女兒的嗎？”沈南意仰著頭，聲音裡帶著一絲脆弱。
慧太妃直接否認：“不是。”
看到對方依然很難受的樣子，慧太妃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和先皇后相處的時間並不多。”
沈南意微微愣住，眼底還有著明顯的疑惑。
“先皇后出生的時候，我還是南楚公主。”
“啊？”沈南意吃驚的瞪大眼睛：“乾孃，你是南楚人？”
“南楚亡國公主。”慧太妃語氣很平靜，好似在說別人的故事，可這反而一下子撫平了她心底的悲痛。
實在是對方的經歷太悲慘了。
原本是高高在上，一生無憂的公主，一夕之間家破人亡，進宮還不受寵。
而她遇到的根本就是毛毛雨。
“之後南楚前皇室被推翻，我以亡國公主的身份進宮。一直到四年前才再次遇到我那侄女。當時的我準備好好補償她，可惜天不遂人願，她出事了。”
“玉兒，無論是我還是陛下，都只是把你當做你。沒有人把你當做另外一個人。”慧太妃說這番話的時候，表情非常的嚴肅。
“對不起，乾孃，我矯情了。”
慧太妃笑了起來，她伸手揉了揉沈南意，乾燥的手帶來前所未有的暖意：“沒關係，在乾孃跟前，你可以任性點。有什麼心裡話也不要憋著直接說出來。”
沈南意眼眶又忍不住紅了。
“怎麼這是？”慧太妃擔心的問道。
沈南意伸手，抱住對方：“乾孃，雖然您是我的乾孃，可給我的感覺就好像是親孃異樣。”
慧太妃整個顫了顫，她嘴角禁不住揚了起來：“什麼叫好像啊！老身就只有你一個閨女，你就是我親閨女。”
“乾孃，你對我真好。”沈南意感慨，心底卻有點悵然了。穿越到這個時代，她彷徨過，害怕過，懷念過，如今卻坦然了。
“天色不早了，趕緊去睡吧，不然乾孃給你唱歌？”慧太妃笑眯眯的問道。
“乾孃你會唱歌？好啊。”
慧太妃忍不住輕笑出聲：“行，你先去床上躺著。”
沈南意乖巧的躺下，然後閉上眼。
片刻後，輕柔而又舒緩的哼聲響起。
沈南意忍不住睜開眼：“乾孃，這是什麼歌？感覺好好聽。”
最主要的是，她感覺到很熟悉，好像聽過。
“這是南楚那邊的小調，意思就是，我可愛的小傢伙，孃親在你身邊，不要怕喲，孃親陪著你呢。”
聽著慧太妃的聲音，沈南意不知不覺閉上眼。
恍惚之間，她感覺自己的意識進入一個隧道里，不斷的往前。
當從黑暗中出來那一刻，她看到一處看起來很溫馨的房間，年輕時候的慧太妃坐在一個搖籃跟前哼著小曲。
“哇……”就在這時候，孩子忽然哭了。
“哎呀，怎麼哭了？”慧太妃有點無措。
年輕時候的葛嬤嬤和另外一個女子進來：“主子，小主子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