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她還能狡辯說她就盼著有人奪走蕭北棠的心,可如今卻是怎麼也說不出了。沈雲斕閉了閉眼,聲音裡帶著軟弱:“此事之後的發展,已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
紅玉愣住,她並不是不相信,只是更加心疼,想來主子做出那樣決定必然是非常痛苦的,
“娘娘,肯定有辦法的,只是你我還沒想出來。”
紅玉本還想再說兩句,可最後只剩下無言。
接下來的兩日,大臣們並不死心,依然會繼續上奏,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這件事也漸漸流傳出去了。
對於底層的老百姓來說,誰當皇帝其實並沒有太大區別,畢竟也影響不到他們。
可隨著牛痘的推廣,有些東西還是不一樣了:當今皇上是個賢明,還讓人研究出牛痘,並且種痘所需要的花用只需要一百文。
哪怕是特別窮苦的人家,也能夠湊齊這筆錢。
所以當得知皇上沒有子嗣,皇位可能不穩固的時候,這些人非常自發的走到宮門外,懇請陛下選妃,甚至還有女子打出不求妃位只求能為皇上生下一兒半女鞏固皇位。
不得不說,這一番舉動著實石破天驚。
沈南意下班從常府街那邊走過的時候,就被堵住了。
只見一整條街都是人,密密麻麻,所有的人默不作聲安靜的跪在那兒,看起來頗為壯觀。
她聽到同僚感慨:“此番場景還真是少見。”
沈南意垂著眼簾,面色平靜,可心底卻特別的複雜。
“看來我們只能繞路了。走,我知道一條小路,那邊應該沒有什麼人。”
“麻煩葉兄帶路了。”
葉玉軒笑得溫潤,直說太客氣了。
廢了一番功夫,沈南意才到家,不過等回家敲門後,開門的並不是王叔而是衛鞅。
沈南意愣了下,打了聲招呼後,抬腳便往前院走去,在她想來衛鞅肯定是跟著蕭北棠。
衛鞅叫住了她,神色有點複雜:“寧大夫,今日只有衛某。”
沈南意心底奇怪,不過面上卻依然淡定,笑著邀請對方入座。
等花廳裡只有二人後,衛鞅才說了此番來意:“衛某其實想請寧大夫幫忙。”
“這兩日朝堂上大臣不停諫言,可陛下勃然大怒,甚至還將幾個大臣關了起來。其中有幾位更是擔著重任。若是繼續下去,朝堂必然……”
不等對方把話說完,沈南意用話截住對方的話:“衛大人,小女子只是一個小小太醫。”
您還是別跟我說朝堂上的事情吧。
衛鞅一臉慎重,眸光凝重:“寧大夫太小瞧自己了,對陛下而言您不僅是小公子的母親,更是一個朋友。陛下聽不得旁人的話,可若是寧大夫去說,必然會有所不同。”
肯定不像現在這樣!
沈南意也有點驚訝,她在那位心裡居然這麼重要。
這個認知讓她心頭泛起一絲喜意。
她抿了抿嘴,沉聲道:“衛大人,你說我於殿下而言是朋友,那麼我更不能勸陛下做讓他不喜的事情。”
衛鞅眉頭微皺,眼底帶著一絲試探:“寧大夫是在擔心自己惹怒陛下?”
沈南意輕笑一聲,眸光有點無語:“不是。”
如果她真擔心這點,那麼打從一開始就不是一心想帶著兒子跑路了。
“我只是覺得陛下不是那種被怒火衝昏頭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