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她又覺得不會,這十年來皇上對鈕祜祿氏的官員一直都淡淡的,雖不曾打壓,但也不曾重用,這是朝野內外皆知的事情。
鈕祜祿氏的那些個官員鑽營上進尚且力有不逮,哪裡會為了個後宮已經失寵了十年的落魄貴妃出頭?
可玉錄玳那番話卻也不會使空穴來風,莫非,她家裡這事真的是鈕祜祿氏的手筆?
“行了,咱們也回吧。”那拉·蘊如心裡也是毛毛的。
這十年的安穩讓她幾乎忘了當初木蘭圍場的舊事了。
只不過,大阿哥已經大了,也開始辦差,她又是五嬪之首,當初隨駕去木蘭圍場的低位嬪妃年歲大了,幾乎都已經失了寵。
她們比她更加需要安穩度日,絕對不會故意挑起舊事。
至於宜嬪榮嬪烏雅嬪,這幾年,大家有聯手對外的,也有窩裡鬥的,倒是多了幾分默契,彼此都會為對方遮著些不可對人言的舊事。
僖嬪幾乎不參與後宮爭鬥,永壽宮宮門開啟後也不見與貴妃親近,她也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可以忽略。
至於貴妃,她從來都是心軟良善的,只要她沒有鬧得很過分,相信貴妃也會對當初的事情三緘其口。
至於懿妃,只要貴妃不說,懿妃就不會說。
想到這裡,那拉·蘊如思緒一頓,可貴妃如今看著,性子比從前尖銳了不少,手段也更甚從前。
她還會如從前一般行事嗎?
不知道是不是從前玉錄玳是個好人的形象太過深入人心了,十年過去了,這些舊相識還覺得小小開罪一下她是沒有關系的。
真是,讓人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永壽宮
佟靜琬飲下燕窩,笑誇了兩句,便說道:“你是沒有看到宜嬪和烏雅氏的臉色。”
“她們以為能拿四阿哥的身世說事,打壓四阿哥順便戳你的心,沒想到,你很早就察覺到她們那些上不得臺面的心思,直接釜底抽薪了!”
她長長舒出口氣:“總算啊,咱們四阿哥跟烏雅氏完全割席了。”
“咱們不應該吃燕窩的,應該吃酒!”
玉錄玳放下白瓷碗,臉上也是止不住的笑意:“我將四阿哥養得這樣好,她們三言兩語就想把孩子搶走,我哪裡肯依?”
佟靜琬低聲說道:“聽隆科多說,郭絡羅家最近很有些悽風苦雨的意思。”
她正想將來龍去脈說出來,卻發現玉錄玳正在掩唇輕笑。
她眼中露出恍然之色:“竟是你的手筆嗎?”
“鈕祜祿氏一族雖然不如從前耀眼,真要收拾個把人還是可以的。”
玉錄玳說道:“宜嬪這人記吃不記打,若不釜底抽薪給她個狠的,她怕是會盯著永壽宮不放。”
“也是,她那人總想著將你我二人拉下來,她就能有機會上位了。”佟靜琬嗤笑,“也不知道她哪裡來的自信?”
玉錄玳哂笑:“她這個人野心浮於表面,一旦露了頭,就再藏不住了。”
“她唯一的好處怕就是護犢子了。”玉錄玳嘆道,“她眼睛盯著我,盯著永壽宮也就罷了,可她將腦筋動到胤禛身上,我是不能容忍的。”
佟靜琬聞言,臉色也有些不好看,今日,宜嬪幾乎就是想逼著胤禛認下親生母親的。
她忿忿道:“你做得對!就該給她一些教訓!”
“對了,惠嬪她們,要不要我帶信給家裡,讓我阿瑪找點事情?”
“暫時不用。”玉錄玳說道,“宜嬪不蠢,加上郭絡羅家也有些能力,想必很快就能知道是我出的手,應當能安分一些時日。”
“後宮,還是不宜有大動作的。”太皇太後可看著她呢。
隨即她有些疑惑道:“我原以為以她那個性子,收到家裡出事的訊息後會立刻去找皇上求情的。”
“沒想到,她到是沉得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