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
事實上從踏上法蘭市的那一刻,她就一直想問出這個問題,所以當她遇到有人在她的包裡面裝上炸】彈的時候,不但沒有覺得恐懼,反而覺得有一絲興奮。
因為——
與其在暗處各種躲避那些來刺殺的人,不如正面對上,這一直都是她做事的宗旨。
只要能夠見到幕後的那個人,就應該離真相不遠了。
但是老者似乎完全沒有讓她知道的打算。
她等了一會兒,聽不見任何回答的聲音。
反倒是對面的那個女人,跟她長著一模一樣的一張臉,一直在奇異看著她歪著嘴笑。
她看起來常年不見日光,臉上的膚色有一種詭異的顏色,神態也顯得有些笨拙。
章安然試探的朝前走了兩步:“你是誰?”
那個女人咯咯的笑著,頂著一張跟她一樣的臉,反問了一句:“你是誰?”
不論是語氣還是動作都跟她一模一樣,除了兩個人的髮型和衣著不同之外,幾乎難以分辨出究竟誰是真的誰是假的。
章安然躊躇了一下。
看這個情況,這個女人被關在這個地方,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想從她嘴裡探聽出實情,恐怕比登天還難。
這個念頭一從腦袋當中竄跳出來,她便抬頭看了一眼在大廳四周側上方的氣孔。
這裡大概就是聲孔連線的地方。
她暗暗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形,隨即藉著腰力向上旋身躍起。
這次猜的果然沒有錯,這四個氣孔的方向果然連線著聲孔。
她料準了,那個白髮老頭一定躲在什麼陰暗的角落,側著耳朵傾聽這邊的動靜。
於是,在腳面捱到牆角的那一刻,她抬手朝著氣孔的方向,轟然一拳!
這一拳很重,打的整個鐵管都震動了起來。
這是一種挑釁。
主教大人在旁邊的小房間裡面,被這個轟鳴聲震的耳朵差點短暫的失聰,他皺了皺眉頭,終於朝著這邊回了一句:“我如果沒有聽錯的話,剛才你是在問我是誰?”
章安然右腿朝牆上一蹬,順著這個反彈的力道重新落回了地面上,穩穩的站在地下大廳的中央位置。
她抬眸倔強的看向氣孔的方向,然後說:“不錯,告訴我你是誰。”
她又等了一會,終於從聲孔裡面發出了一道嘶啞的嗓音:“恐怕我難以相信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K。而我對你是如此的熟悉。”
幾秒鐘之內,裡面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那是因為,主教大人重新露出了身影。
下方的一個隱藏在牆壁上的門,緩緩的開啟,主教大人從裡面抬腳走了出來,身上依然穿著那件白色的長袍,只是花白的頭髮上戴著一頂禮帽。
在黑色禮帽的中央,有一個五角星的形狀,代表著權力和地位。
他垂著已經有些滄桑的眼睛,以一種章安然不堪忍受的審視弱者的眼神對她說道:“剛才你躍起時候的動作確實很優美,但是,難道在外面這麼久,你已經忘了是誰教給你這些動作。”
章安然挑了挑眉,強壓抑住內心深處的詫異:“難道你要告訴我,是你從小教的我這些動作?”
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看起來雖然殘弱不堪,但是從他身處的地位來看,顯然不可一世,另外他身上穿著的衣服也華美異常,無論是誰在見到他的那一刻,都不能說出這是一個完全無用的老人,垂垂老矣。
難道以前的章安然是在這裡度過了她的一段人生?
旁邊籠子裡面的這個人又是什麼人為什麼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她突然想起來自己以前做的那個夢,在夢裡面一個長頭髮的女人轉過頭來對她說:“你為什麼還不回來?”
那個女人似乎跟她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如夢一般的場景就在眼前。
只不過,這裡沒有了霧氣,沒有了中式建築。
看著眼前的這張臉,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