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師不作聲,卻是暗中傳音給大師兄李太玄,半晌才冷冷道:“段護法,兇獸檮杌肉身已死,只剩下一縷妖魂苟延殘喘。我三清殿除魔衛道,守護世間太平,以玲瓏鎖妖塔困住其妖魂,至少還能令其百年不死。今日,若是因為一點壓力,就釋放出妖魂,豈不是愧對天下蒼生。恕貧道直言,我不能答應你。”
此言一出,眾人盡皆動容。
白袍護法臉色微變,正色道:“寇天師,這是你的決定還是三清殿的決定。我勸你最好還是好好考慮一下,沒必要為了一隻殘魂而兩派相鬥。”說到最後,早已是殺意森然。
寇天師微微一笑,說道:“我的決定就是三清殿的決定,這一點你毋庸置疑。”
“好好好!”白袍護法一連說了三個好字,嘆道:“為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兇獸妖魂,三清殿不惜與我天宮為敵,何必呢?”
這時月嫦仙子突然道:“為了一隻奄奄一息的兇獸妖魂,九重天宮不惜與我三清殿為敵,這又是何苦呢?難道只是因為尊稱其為獸尊嗎?其實兇獸檮杌被困玲瓏鎖妖塔內五百年不得出,妖魂日漸凋零,他若是想再次為禍天下,只需自斷生機便可消散於人世間。只是,雖然他能夠再次重生,卻將不是如今的妖獸檮杌了,而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魂魄。所以,他寧願苟延殘喘至今,可見他也是不想死的,甚至是貪生怕死的。而且一隻兇獸修煉到如今的妖王后期境界,至少需要千年時間,而你們寧願救出一隻殘魂,恢復起來可就快多了。嘿嘿,你們的心思,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月嫦仙子說完,眾人一片譁然,紛紛點頭稱是,就算是不死不滅的四大凶獸,不也一樣苟且偷生,忍辱求活嗎?
白袍護法面色大變,怒喝道:“既然如此,咱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嘿嘿,就是不知道松明子道友能不能撐得住。”
眾人聞言心中一凜,就見天空中雷雲再次翻滾,一團紅影自東北方飛來,跟著一道雷火從天而降,打了下來,猶如曉日初出扶桑,無數金光閃爍,雷火賓士,紅霞漫天,將整片三清殿映照得通紅。
眾人紛紛停下來,抬頭望天,心中充滿了敬畏。
盤膝坐於昇仙臺上的松明子深吸了口氣,心知厲害的劫難終於來了,但他卻也不懼,只見他雙手掐訣,低喝道:“起!”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以昇仙臺為中心,立刻升起了一層防護結界,將昇仙臺守護在了中心。
雷火打在防護結界上,頓時火星四濺,雷火漫天紛飛,炫燦無比,威力著實驚人,可那一層淡淡的防護結界,卻似乎極為堅韌,居然支撐了足足一炷香的時間才緩緩暗淡下來。
清淨禪師暗暗點頭,心道:“不愧是三清殿,這道守護法陣至少也是極品靈陣了,否則不可能能夠抵擋住乾天純陽真火如此之久。”
見法陣漸漸不支,松明子道長趕緊撤掉法陣,以免法陣損壞。隨著防禦結界散開,雷火瞬間飛落下來,化作一隻火龍,泛著雷光,撲向了松明子。
松明子喝道:“來得正好。”右手一揚,一柄赤色光華的飛劍扶搖直上,迎上了滾滾落下的雷火。
赤色劍光與一團赤火斗在一起,隨分隨合,隨長隨消,鬥了個不亦樂乎,居然不相上下,一時難分伯仲。那些濺射散落的雷火大部分都被劍氣消滅,只剩下一絲絲漏網之魚,也被松明子隨手丟出的劍氣紛紛消滅。
洛天青暗暗稱讚,比起上次薛雨婷渡劫,松明子明顯遊刃有餘,可見其實力多半還在當時的薛雨婷之上。
再次僵持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松明子的劍氣弱了幾分 雷火打了下來,松明子雙手掐訣,周圍隱隱形成一張太極圖,赤劍與自己分別位於太極圖的陰陽魚眼位置上,赫然正是三清殿絕學之一的太極劍。以自身為劍,化作一張太極劍圖,進可攻退可守。
太極劍圖徐徐旋轉,護住松明子,任憑雷火落下,劍氣流轉不息,敵住雷火。
似這般又堅持了一盞茶功夫,雷火漸漸減弱,而太極劍圖也是運轉艱難,松明子暗暗鬆了口氣,擦了下額頭,早已是滿頭大汗,一身法力早已耗盡。趁著雷火減弱之際,緩緩引來一絲絲天火,煉入己身,來強化自己的肉身,雖然道家主修的是元神,達到高深境界甚至可以放棄肉身,但在沒有真正到達傳說中的仙境之前,肉身依舊是承載修為和戰力的基礎,不可小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