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歲月如梭,轉眼又是一年的春天。
這一年是公元849年,洛天青已經19歲了。
經過大半年的休養,洛天青等人不僅傷勢全好,修為更是穩步提升了很多。而沙漠大師早已將白雲法陣的開啟方法傳給了眾人。
杜海川等人悶在落雲澗深處,早就淡出了鳥來,近來常常偷偷開啟法陣,飛出去四處遊蕩,甚至有時飛進了瘴氣雲層的外圍,不時與裡面的妖魂發生戰鬥,一來提升戰鬥經驗,二來是因為發現了這些妖魂的妙處之所在。
“天青,快出手!”諸望叫道,右手一揚,飛出一張黃色紙符,符紙飄落在一個猛虎妖魂的額頭上。
這時一隻妖帥初期的猛虎妖魂,只是沒了肉身,妖魂受損,威力大減,其實力也只能勉強和元丹後期的修士相當,被諸望的定身符附在額頭上,頓時難以動彈,但一雙眼睛還在滴溜溜地轉著,顯然還在極力掙扎。
“好嘞!”洛天青大呼一聲,聲音極為歡快,接著右手輕輕一彈,一點火星飛出,落在猛虎妖魂的胸口。
猛虎妖魂當時驚駭欲絕,掙扎地更是猛烈了,可惜一時還是不能掙脫定身符的束縛,接著就見妖魂的胸口處猛得躥出一片火焰,瞬間熊熊燃燒起來,火焰很快就將妖魂完全包圍,那猛虎妖魂還沒慘叫幾聲就完全化為虛無了。
妖魂被烈焰灼燒,化為虛無,然而火焰卻並未消散,而是在洛天青的掌控之下,緩緩飄落下來,隨著洛天青微微施法,烈焰便很快就熄滅了,接著一股精純的法力散發開來,洛天青、諸望、杜海川還有懷慈小和尚都在一旁趕緊運功吸收這股精純的靈氣,饒是如此,大半的靈氣還是隨風消散在天地間了。
靈氣入體,洛天青自然是第一受益者,只覺得一股雄渾的靈氣遊走全身,很快就被諸身筋脈、竅穴吸收,待煉化後,洛天青便明顯感覺到自己的法力似乎又增長了幾絲,更為神奇的,眉心處的識海居然也吸收了不少靈氣,面積再次拓張了幾分,就連神識便得到了強化和增長,可以說是受益無窮。
正因為如此,最近杜海川等人一有空就來到瘴氣雲層的外圍,消滅那些主動攻擊幾人的妖魂,趁機將其煉化吸收,為此法力更是日益精進。
洛天青深深吸了口氣,許久才回過神來,卻是微微嘆了口氣,他已經感覺到自己體內的法力已經達到了極限,就算再繼續煉化妖魂,也難以增長了。
“看來,除非是境界再次突破,否則法力是難以增長了。”洛天青微微嘆了口氣。
“是啊,我也覺得我體內的法力已經完全飽和了。只是這天劫到底什麼時候降臨啊?我都有些迫不及待了。”諸望也跟著抱怨道。
“哈哈,你們兩個急什麼?該來的自然會來的。這天劫啊,也並不是一味苦修就會來的,很多時候也需要一些特殊的契機。”杜海川睜開雙眼,笑道。
“什麼契機啊?杜大哥!”諸望急忙問道。
“師兄,你當年是怎麼突破到元嬰期的?”洛天青問道。
杜海川微微一笑道:“我?嘿嘿,我當年可是在和別人的戰鬥中突破的。那時候我不小心得罪了一個元嬰第一重中期的修士,就和他打了起來。不過啊,我哪裡是他的對手,自然是被打得屁滾尿流,激怒之下,我居然引來了天劫,一舉渡過天劫突破到了元嬰期。所以啊,戰鬥有時候也是一種激發潛能、引發天劫的方式。不過呢,每個人的機緣都不同,這個因人而異。”
“原來還可以這樣渡劫啊,杜大哥你好厲害啊!”諸望滿臉豔羨道。
洛天青卻是問道:“師兄,那後來這個敵人怎麼樣了?你們有再打過嗎?”
杜海川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等我度完劫後,這傢伙還想趁我境界不穩殺了我,被我狠狠地揍了他一頓。”
四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洛天青突然疑惑道:“師兄,我們幾乎每天都在和這些妖魂戰鬥,怎麼一點也沒感覺到天劫的氣息啊?”
諸望點點頭,也是大惑不解。
杜海川笑道:“真正的戰鬥,必須是那種逆境下或是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才能徹底激發人的潛能。咱們每日在這裡與這些普通的妖魂戰鬥,其實根本就沒有什麼太大危險,自然也談不上巨大的壓力。不過呢,這瘴氣雲層深處的妖魂有些太過厲害,咱們又不敢進去,所以靠這樣的戰鬥,其實沒什麼大用。好吧,咱們回去吧!”
說完,杜海川當先向下飛去,手一指,下方的白雲法陣微微鬆動,現出一片雲徑來,四人便魚貫而入。
黑夜很快就再次降臨,杜海川四人圍坐在山澗的岸邊上,吃著烤魚,聽著激盪的水流不停地拍打著石頭,濺起無數的水花。
洛天青望著燃燒的火堆,痴痴呆呆,久久不語。
“怎麼了,天青?”諸望注意到洛天青的狀態,問道。
洛天青被諸望一驚,這才如夢初醒,半晌才輕聲道:“沒什麼,只是有些想家了。”
話音落下,場上陷入了長長的沉默中,只聽見水流聲和柴火燃燒發出的“噼裡啪啦”聲。
好久,諸望突然道:“其實我也有些想念我們家老頭子了,我消失了這麼久,也不知道老頭子的傷是不是已經全好了。這麼久沒我訊息,不知道他會不會擔心呢。”諸望自從父親去世,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自然是隻剩下其師父——陸遠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