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爾登搖頭失笑,目光和迪安的視線對上,居然直接說了出來,
“鮑勃死得很乾脆,被人用槍爆了頭,並且兇手在他屍體邊留下了兩個字母…”
嗯?
迪安感覺有點不對,才第一次見面,這FBI為啥向自己一個高中生透露這種內幕?
這符合規矩嗎,他也不怕自己產生心理陰影?
但迪安繼續維持表演,臉色發白,嘴唇微顫,好似受到驚嚇,
霍爾登轉移了話題,“迪安,我聽說你家離學校挺遠的。”
“每天都要騎一個多小時腳踏車到校。”
“你不累?”
“習慣了就好。”
“你家裡有幾個人?”
“就一個舅舅,不過他在內華達州北部工作,大部分時間我一個人在家。”
迪安老實回答。
“你舅舅,什麼工作?”
“保鏢。”
霍爾登眼中綻放異樣的神采,走到離迪安很近的書桌前,臀部靠著書桌,居高臨下面向他,
迪安感覺自己剛才說錯了什麼話。
“前天,你在什麼地方?”霍爾登問,
迪安精神一振,
“週六嗎?白天我和拉斯特到南區巴爾卡迪斯科逛了逛。”
“酒吧允許你們進去?”
“我們想辦法偷偷溜了進去,喝了點酒。下午四五點,我回了家,倒頭就睡。fbi先生,請替我們保密。”迪安哀求,
“有人為你作證嗎?”
迪安裝模作樣地想了想,幸好他提前引導強化了鄰居的印象,“我的鄰居雅各布和唐婭在那會兒見過我。”
霍爾登點頭,
“我聽幾個人講,上週二,你和鮑勃在食堂發生了衝突,你打傷了他?”
話題驟然變得尖銳。
迪安略微有些不適應,沉默點頭。
“具體是什麼原因?”
迪安雙手肉眼可見地捏成了拳頭,彷佛在進行激烈的心理抗爭,良久之後才嘆了口氣,
“他以前經常打我、罵我。”
“哦,能具體說說嗎?”
“我沒做錯任何事,但因為我是黃面板的,種族主義者就跟我過不去,找我麻煩…”迪安雙手捂著臉,聲音顫抖。
霍爾登伸手理了理白襯衣間的領帶,起身繞著椅子轉了一圈,目光瞥向迪安的手掌心。
“他過去經常欺負你,而你一直沒有反抗。直到上週二,你忍無可忍,把他鮑勃揍得頭破血流。”
“我沒辦法。”
“我沒說你錯了,你做的很對…”霍爾登眼中流露出讚賞的神色,“一味的忍讓換不來尊重,只有用拳頭才能從困境中解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