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玄燁站在洞口猶豫了很久很久，最終還是笑嘆了一口氣，擺手說道：“算了，既然已經知道入口，也不急於這一刻。”
李元貞說道：“我的道行起碼要達到天人五衰才可以進去試一試。也許在十年，三十年，五十年，甚至更久。”
“我已活了一千多年，也不差點兒時間。我也在尋求突破五級妖階的法子。我已被困五級後期整整兩百年了。”司馬玄燁言語中隱隱有些無奈，“提升修為的所有法子我都找過，但很顯然人間已經是我輩修士的瓶頸，想要突破只有前往靈界。”
李元貞說道：“我倒覺得人間是一片淨土，它雖然短暫，但充實且浪漫……一個人活得太久，什麼事情都嚐遍了，沒有新鮮感了，也會覺得無聊。”
“這句話你敢不敢跟你妻子說？”司馬玄燁斜眼笑道。
“為什麼不敢？”李元貞低聲笑道：“我又不止一個老婆，永遠都換不膩。”
“你如果總顧著感情的事，修為是很難提高的。”司馬玄燁說道。
“你錯了，其實跟家人在一起更助於提升修為。如果你覺得幸福，做什麼事情都會很開心，心情好了，身體和修為會在不知不覺中提高的。”李元貞又看向司馬玄燁說道：“如果你不信的話，我們可以打個賭。你去深山裡閉關30年，和我在塵世中混跡30年，二者修為其實差不了多少。”
“以我現在的修為，哪怕到靈氣最充盈的山裡閉關也毫無進展，”司馬玄燁笑道：“所以我也選擇遁入鬧市，喝喝茶，看看書，在鬧市中取一片淨土，慢慢等待著機會。”
他又看向李元貞和身前的異次元裂縫，“這不，你瞧，有緣人自己就找上門來了。”
李元貞低頭淺笑，司馬玄燁這傢伙，至少現在看來，即便不是朋友，那麼算不上敵人了。
“我倒覺得你更適合去妖界，哪裡才是你最終的歸屬。”李元貞說著，在靈樹前盤膝坐下，抓緊機會，恢復元氣。
司馬玄燁也學著在樹前坐下，緩緩搖頭說道：“妖界和人間完全不在同一個維度，我找尋了數百年連一絲訊息都沒得到過；傳說靈界和妖界是相互連通的，能找到靈界，那離妖界也就不遠了。”
“那你知道冥界麼？”李元貞又問道。
司馬玄燁點點頭：“人死魂歸之處便是冥界，當然聽過。”他又疑惑：“你突然問這個幹嘛？”
“我或許還知道通往冥界的路口。”李元貞說道，“它就在哈卡沙漠的地底。當初我覆滅‘地仙盟’時，雍王后宮有一口黑色的水井，雍王就是透過這口井逃走的；
井口所散發出來的邪惡氣息，恰好和異次元裂縫裡成反比。那麼如果異次元裂縫通往靈界，與之氣息相反的水井肯定就是通往冥界。”
“冥界和靈界是兩個不相干的地方，那裡是死人的歸屬，一切活物的禁區，就算你找到了路口也肯定進去不了，”司馬玄燁有些苦澀地問：“話說，你靈界和冥界的入口都找到了，為什麼偏偏找不到妖界呢？”
“那為什麼你找了幾百年卻一個也沒找到呢？世間萬物，皆講究‘緣分’二字。”
“我倒覺得是‘有心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
“叮咚叮咚……”萬能表上響起了衛星電話。
張明浩來電？
李元貞急忙站了起來，搞了半天他差點兒忘了張明浩還躺在高速公路上呢。
“喂？你在哪兒呢？”電話裡傳來了張明浩的不耐煩。
“這個……說來話長，你等我幾分鐘，我馬上回來。”經過短暫的吐納，元氣恢復了一些，足夠飛回高速路上了。
“我得走了，希望你記住自己的承諾。”李元貞衝司馬玄燁交代了一聲，騰空而起。
“名片上的電話同聯信，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同盟了，你有什麼困難可以找我，我需要幫助也會來找你。”司馬玄燁起身相送。
“再說吧。”李元貞只給了個不確定的答覆，急速往西北方向飛去。
……
李元貞飛回高速公路時，公路警察已將幾個油耗子抓走，張明浩揉著腦袋靠在車邊，看見李元貞回來，抱怨道：“我靠，你到哪兒去了？還有我咋醒來的時候是倒在地上的？”
“車上說吧。”李元貞招呼著張明浩上車，一邊開車，一邊把上半夜遇到的情況講述給了張明浩聽。
張明浩聽完後，抿著嘴唇陷入思考，“你真信得過那傢伙？想當初他可是差點兒要了你的命。”
“你放心吧，我會提防著他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咱們最後的敵人是不是也已經消滅了？”
“從理論上是，但肯定不止。司馬玄燁自己也說過，萬妖會並不是他一個人能掌控得了的，天下妖怪這麼多，肯定會有邪惡者，咱們的妖靈調查局不能停息，還將繼續除魔衛道。”
……
回到長安市已是凌晨，李元貞訂了兩張最近飛往江海市的機票，於上午8點在長安國際機場搭上飛機，
在飛機上打了個小盹兒，睜開雙眼時，已降落在江海市國際機場。
一切都是那麼順順利利，一切都是那麼平平安安。
李元貞特地去超市裡買了些大補的食材，同時也扔掉了口袋裡的香菸和火機，接下來的日子他哪兒也不會去，就在家裡好好陪產，直到孩子順順利利地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