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文英家離鎮上只要十幾分的路程,但一路上他和李元貞等人分享了很多家庭不幸。
她8歲時母親病逝,隔了2年父親娶了後媽,和許多養女的悲慘命運一樣,後母對她百般不如意,漸漸,後母有了兩個兒子,她在家庭裡也變得可有可無,
從初中開始就一個人住校,早已沒了家庭歸屬感。她父親是個憨厚老實的農民,雖然給不了她富裕的生活,但生活費和學費一筆也沒落下過,現在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了……
談及種種過往,她又沒忍住抹起眼淚來。
不知轉過了幾道彎,在祝文英的指引下,李元貞將車停在了路邊的一棟二層小樓房前,院門上掛著一展長明燈,這是很多地方人逝世後的習俗,寓意為死去的人指引往生之路。
院子裡十來個人忙亂張羅著,他們都是祝家的親朋好友,忽然,也不知誰喊了一句:
“你們快看,是文英回來了!還開的奧迪車!”
祝文英也沒顧那麼多,下了車跑進堂屋,其父親安詳地躺在一張臨時搭建的床板上,臉上蓋著白布,用銅錢遮目,身穿綠花壽衣,手中攥著金銀細軟。
一名身穿道袍,身體發福的胖道坐於中堂,他應該就是這次喪葬的主理人。
“爸爸!”祝文英撲上床板,哭得撕心裂肺。
李元貞三人下了車也沒進院子,他們和祝家非親非故,冒然闖入也不合規矩。這時,一個50歲出頭的老漢笑臉相迎:
“幾位是文英的朋友吧?請到院裡來坐呀。”
有人邀請那自然最好,幾人走進院子。張明浩說道:“我們剛好遇到祝小姐,聽說了他家裡的不幸,順便把他給送來了。關於死者逝世,我們表示很遺憾,請節哀。”
“呵呵,城裡來的人說話就是不一樣啊……我是死者的大哥,我叫祝濤。”五旬老漢笑著介紹道。
“我們能進去給死者上柱香麼?”李元貞問道。
“當然可以了。”祝濤說道。
三人走進客堂,分別找道士要了幾炷香,劉家棟拉開哭泣的祝文英,李元貞上香時故意靠近屍體,伸手掀開了他臉上的白布。
“哎哎哎,你是哪個來的?怎麼還動手了呢?”道士見狀趕忙上前阻止,揭死者臉上的布,是很犯忌諱的行為。
李元貞卻沒有停止,他又抓起死者的手腕摸了摸脈,問道:“他死去多久了?”
“喂!你是搗亂來的吧?!死人的手你也能摸?”胖道士大喝著,拉開了李元貞。
屋內鬧出的動靜吵來了院子裡的親戚。
李元貞本就是陌生人,上香是禮節,但對屍體動手動腳實在說不過去,祝濤臉上也不太高興了,“幾位,上了香就一邊坐吧,我二弟已經死了,就不要再打擾他安生咯。”
“你二弟並沒有死。”
李元貞的一句話,滿堂人震驚不已。
“你這個人,莫不是瘋子喲?他都死了一個多小時了,身體都發硬了!”胖道士呵道。
李元貞解釋道:“那只是表面上的人死,我剛剛摸了他手,雖然沒有脈搏了,但身體還是軟的,血液也有流動的勢頭,所以我斷定他是假性死亡。”
“你別開玩笑了,你還能摸出他血液在沒在流通?你難道是神仙不成——”
“我相信!我相信我爸爸並沒有死!”祝文英一抹眼淚站了起來,她激動望著李元貞:
“李先生,我爸爸身體那麼好,也沒有什麼隱疾,說突然死了我肯定不相信!李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爸爸!我求求你了!”
“那個,這位李先生啊,我二弟他真的沒死嗎?我們還叫醫生來看了的,也都說已經斷氣了……”祝濤疑惑道。
“他只是丟了魂,而且時間不短了。所謂‘魂主體’,正常人的魂魄離開身體太久就會自然性死亡。”李元貞掌起一道元力,往屍體的額頭上輕輕一拍,元力注入的剎那,身體胸口有了明顯的起伏。
“詐屍啦?!”胖道長嚇得大叫,滿堂人也都紛紛後退。只有祝文英撲上前去大聲呼喊:
“爸!爸!你醒醒,我是文英啊,我會來看你了,爸,求求你睜開眼睛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