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半夜,10點鐘,李元貞在附近找了家羊肉館,聯絡了宋君威。時隔這麼多天,也該對一對手裡的線索了。
很快,宋君威如約而至,看著滾燙的羊肉火鍋,也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就開涮:“這幾天的事兒搞得我是真忙,今天就啃了個老麵包,餓死我啦。”
“西區商場的案子怎麼樣了?”李元貞隨手點了根菸。
宋君威說道:“判了。秦桂夥因打架鬥毆,蓄意殺人,造成惡劣的社會影響,一審直接判處死刑。但這傢伙估計和秦氏家族有點兒關係,對方已提起訴訟,但最壞的打算也是死緩。”
“這事兒就翻篇了?”李元貞問道。
宋君威聳了聳肩膀,“那不然呢?過段時間西區工地也會重新復工。對於華順集團而言,只要聲譽保住了,其他都能利用公關解決。”
“金惠美這邊兒呢?有什麼線索麼?”李元貞又問道。
宋君威喝了口茶,把嘴裡的羊肉吞進肚子,才繼續說道:“透過這幾天的走訪調查,我們發現金惠美這個人,人品似乎並不怎麼好,是個很典型的‘綠茶’,在她發生車禍的前一天晚上,曾經在‘萬豪酒店’開過房,我們調取了萬豪的監控錄影,發現和他開房的男人正是黃笠;
我們查過金惠美的徵信記錄,她曾經多次信用卡逾期,而且借過網貸;
當一個女人無力償還債務的時候,放下尊嚴,傍個大款也是很常見的事。”
宋君威又搖了搖頭,“可即使我們現在懷疑是黃笠害死了金惠美,但實質上的證據呢?法官可不認‘養鬼殺人’的說法。”
李元貞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所以我沒走常規的司法流程。”
“什麼意思?”宋君威狐疑。
李元貞彈了彈菸灰,淡淡道:“在第三人民醫院的地下停車庫裡,死了一個叫黃永年的人,他很可能就是害死金惠美的兇手。”
“我草!所以你把他給……”宋君威瞪著李元貞,壓低聲音:“你把他給殺了?”
“此人濫用道法,幫助黃自強.奸.淫.女學生,罪大惡極,難道我殺不得他?”
“可你也太明目張膽了吧?第三人民醫院可是我局轄區,你這麼一搞,我很難辦啊!”宋君威使勁兒扣著腦袋。
李元貞笑了笑,伸出雙手,“如果你覺得難辦,就把我抓起來好了。不過我事先告訴你,我有一百種方法能從警局裡溜出去。”
“去去去……我沒說你做得不對,只是欠考慮而已。對於這種非常規的妖道,殺了也不足為過。”宋君威趕緊撈了幾片涮羊肉,吹都不吹就往嘴裡塞,然後放下筷子,邊嚼邊退:
“那我就不奉陪了,我得趕緊去替你擦屁股!”
“記得再追一追金惠美借網貸的事,我覺得這事兒和黃笠脫不了干係。”李元貞笑著提醒道。
金惠美只是個靠出賣身體換取利益的女人,她命格低賤,一定是觸碰到黃笠的利益才招來的殺生之禍。那禍根又是什麼呢?
“知道了,知道了,我心中有數。”宋君威匆忙離開。
……
第二天,照常上課。
考古系的研究生總共才8個,算上黎曼雯和另外兩個在讀的博士生也才11個人,除了一些公共課和講座之外,專業課都在小班級上,時間還是非常自由。
李元貞是有特權不去上課的,但既然已演繹了這個角色,怎麼也要裝得像一點兒,再說了他也很享受學習知識的過程。
今天恰好是星期五,下午又沒有課程安排,因此,李元貞打算趁這個時間去乾元道觀一趟,看看裡頭究竟藏著怎樣的玄機。
乾元道觀在京城北面的龍口山,從大學城自駕過去最快也需要一個半小時的車程。
李元貞心想,乾元道觀能人異士居多,自己一個大男人去參觀太顯眼,思想想去就約上了黎曼雯,裝朋友也好,裝情侶也罷,就算查不出什麼東西,去旅遊一趟也說得過去。
“叮鈴鈴……”下課鈴響,中午放學。上午是一節公共課,大家走出教學樓,往食堂乾飯。
“老李,你會踢足球不?話說下週咱們考古系和歷史系約戰友誼塞,現在正篩選球員呢。”蔡康突然問道。
“足球啊……”說起足球,李元貞似乎以前還帶領過星華中學得過冠軍嘞……其實他完全不會踢球,只是大力出奇跡罷了。他謙虛道:“只會一點點,勉強會出腳而已。”
“害!現在的學生,身體素質一屆比一屆差,咱們考古系科班兒生才30個,全都是書呆子,人家歷史系有好幾個都在校隊呢,咱們這不是自取其辱嘛?”向俊豪忍不住吐槽。
左翼笑道:“話不能這麼說,重在參與嘛,咱們考古和歷史是兄弟院系,這次友誼賽其實就是聯誼……話說歷史系的妹子可水靈了,咱們考古系一群和尚,也該找機會陰陽調和一下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