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能出口,就說明掌握了證據,夏安安同學,這次案件嚴重到關乎四條人命,希望你配合我的問題。”
夏安安嚇得上氣不接下氣,“是他們逼我的,我……我沒有……我沒有……”
李元貞冷聲說道:“我知道是他們把你硬拽進404寢室的,但我需要知道整個通靈過程,究竟是什麼原因導致他們被惡靈纏身!”
夏安安撲進舒怡懷中,嚎啕大哭,“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沒做,舒老師,舒老師……”
“李老師,你犯不著像逼問犯人一樣審訊,她還是個孩子。”
舒怡責備了李元貞一眼,柔聲問懷裡的夏安安:“安安,那天晚上他們究竟把你怎麼了?你告訴舒老師,舒老師替你做主。”
夏安安吸了吸鼻子,抹了抹眼淚,支支吾吾說道:
“那天晚上,我回學校拿數學卷子,然後碰到了張陽他們,我從來沒跟他們接觸過,他們還是罵我……罵我裝逼!舒老師,我沒有,我沒有裝……我只是想好好學習,努力考上大學離開這個地方而已。”
“校園霸凌!赤裸裸的校園霸凌!”舒怡滿腔憤慨。
“然後呢?”李元貞嚴厲中有些催促。
夏安安瞥了一眼李元貞,又趕忙縮回了舒怡懷抱,“然後……然後他們就威脅我進宿舍樓,陪他們一起玩兒請筆仙的遊戲,我當時太害怕了,根本不敢拒絕……然後完了之後,我就自己打車回家了,然後……然後……”
一個不會撒謊的人,永遠會想盡辦法把事情的邏輯性編造完整,最矛盾的特點就是在陳述語句中加上很多“然後”,“然後”,“然後”……
很明顯夏安安在撒謊。
“你還是沒有把過程說清楚,比如說,他們衝筆仙問了什麼問題,你又對筆仙問了什麼問題?”李元貞加快語速逼問:
“筆仙一旦和召喚者簽訂了契約,就絕不會輕易傷害召喚者,除非……召喚者問了什麼不該問的問題,給了惡靈一個纏身的機會。”
夏安安滿面驚恐,身體發顫,“不是我……我沒有殺人,我只是……只是想懲罰一下他們而已。”
“懲罰他們?你怎麼懲罰的?你問了什麼?”
“我……我……我問了惡靈的死期!”
通靈遊戲最大的禁忌,就是問候請來鬼魂的死期。如遇冤魂,就必須幫它伸冤,如遇惡靈,就只能任它索命!
“在你訊問了惡靈的死期之後,有什麼異樣產生麼?”李元貞繼續追問。
“變綠,蠟燭變綠,颳起了大風,豎直的鉛筆戛然而止……”夏安安驚恐回憶著當晚的場景,“我和劉琦、許夢婷被嚇得跑出了寢室,張陽和秦丹卻遲遲沒有出來……結果第二天……第二天就聽到了他們在家裡自殺的訊息……”
她一邊流淚,一邊扯著李元貞的衣襟哀求:“李老師,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也沒想過這世上真的有鬼……你不要抓我坐牢好嗎?求求你了!”
“坐牢?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抓你坐牢?”李元貞展顏一笑,說道:“傻姑娘……我剛剛是故意嚇你的,不然你怎麼會吐露真話?邪靈早就打算害人,不論你問不問它的死期,張陽和秦丹都在劫難逃,”
他又看著夏安安,“但我很好奇,為什麼張陽他們4個人非死即傷,而你卻相安無事?”
夏安安低聲說道:“我在恐怖雜誌上看到過,只要不念口訣,就不會跟筆仙簽訂契約,萬一出了什麼事,筆仙也不會來糾纏……”
“所以說,多讀書,關鍵時刻能救命。”舒怡取出一張溼巾紙,替夏安安擦眼淚和汗水,也責備李元貞:“瞧你把人家嚇得,臉兒都白了。”
“你們別急,明晚還有更驚悚的事情,”李元貞頓了頓,說道:“既然安安是召喚者,那麼我們就透過他,把那邪靈揪出來!”
“可剛剛安安說過了,她沒念口訣,沒和邪靈簽訂契約,你怎麼找?”舒怡疑惑。
李元貞說:“我自有妙招,明天你們只需配合即可。”
“舒老師,我不想玩那個遊戲了,我怕……”夏安安噘著嘴搖頭哀求。
“沒事兒,不怕哈,舒老師陪著你呢,而且你想啊,張陽和秦丹的死,多多少少和你也有點關係,不如趁這個機會去贖罪,以後也不至於愧疚吖!”
“那好叭……”
……
第二天晚上,也是9月8號的子夜,更是招魂儀式過後的第6天,還是“頭七”忌日的最後一天,
如果今夜還不能把劉琦和許夢婷的召回來,那他們便會永遠成為植物人。
舒怡為了今晚的招魂儀式,特意帶上了聖水和十字架,她抱著聖經,邊念邊繞著寢室灑聖水:“萬能的主啊,請賜予我戰勝一切邪惡的勇氣,我是您虔誠的信徒……”
“這就是你們西方驅魔人開壇做法的方式麼?”
李元貞點燃蠟燭,馬上將要子夜,招魂儀式即將開始。
舒怡搖了搖頭,“我只是學著神父的模樣裝腔作勢而已……但這瓶聖水是我從米歇爾教堂中聖池裡舀出來的,還有這把十字架,在天父神像下供奉過,具備降妖除魔的聖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