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1點45分,大姨媽煮來了熱騰騰的湯圓作為夜宵。
唱戲班子和邱道長也走出靈堂,唱了大半夜得戲,跳了大半夜的神,肚子早就餓了。
“邱道長,我們家寶兒從10點就哭個不停,是不是被黴住了?你給看看他吧?”
白志強的媳婦兒劉英,抱著個一歲大的小孩兒,焦急走到邱道長面前,小娃兒閉著眼,小手一個勁兒的亂抓,嚎啕大哭。
邱道長瞥了一眼,故作清高問:“今天這小孩兒有沒有跑到靈堂前玩耍?”
“好像是有一次,我洗菜的時候沒注意,他自己跑了過去,但也只是看了一眼……該不會真的被他爺爺黴到了吧?”
劉英雙手合十,衝著靈堂的方向哀求:“爸爸,生前有什麼不滿你託夢給我,你可千萬別為難自己的孫子啊。”
“你這小孩兒,命理與亡者相沖,當然不能讓它輕易靠近了,不過你不用擔心,本道只要稍施妙法,就能為他驅災除障。”
邱道長沾了點兒自己的口水,口中碎碎唸了一句咒語,在小娃兒的額頭上寫了個不知道什麼字,
當即!孩子止住了哭鬧,嚶嚀兩聲,熟睡了過去。
“娃兒真的不哭了,邱道長,太謝謝你了!太謝謝你了!”劉英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百元大鈔遞給邱道長。
邱道長推阻了幾下,還是收入了囊中。
“邱道長真是活神仙啊……對了,邱道長,我最近晚上老做噩夢,是不是也惹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對對對,我中午午睡,老覺得有人在壓著我,意識清晰,但就是醒不來……”
大家夥兒毫不吝嗇對邱道長的讚美,而邱道長,挺起腰板兒,神態清高,十分享受這種被人追捧的感覺。
“真有那麼神奇嘛?念念咒語就能讓小孩子安然入睡。”白晚晴小聲嘀咕,表示質疑。
李元貞摁住白晚晴的眉心,邊揉邊說:
“人的眉心呢,又稱之為‘印堂’,乃‘經外奇穴’之一,它就相當於腦袋的中心玄關,就是這兒啦,
針灸這個地方,可以上治療失眠,眼乾,鼻塞等症狀,邱道長就巧妙利用了這一點,再小施一句咒語,很容易就能達到安神鎮定的效果,再加上小孩子嘛,本來神經就弱,很容易哄睡著的,
怎麼樣,你剛剛不是說困了?我這麼一揉,是不是又覺得精神了些?”他笑著問。
白晚晴嗯嗯點頭,“好像真的不那麼困了,而且這個印堂穴位,我記得中學時期的‘眼保健操’也有按到。”
李元貞又說:“剛剛我所說的是從科學和醫學的角度解釋的,還有從玄學的說法,你想不想聽。”
白晚晴抽了抽小板凳,一個勁兒點頭:“想聽想聽!”
李元貞笑著,沾了一點自己的口水,在白晚晴額頭上輕輕寫下了一個“王”字:
“你知道老虎吧?古代四大神獸之一,有鎮宅辟邪納千福的作用,老虎的額頭就有一個‘王’字,所以從玄學的角度上來講,在額頭寫個‘王’字,就能借白虎之力,驅除邪祟。剛剛邱道長在小孩兒額頭上畫的那幾筆,就是在寫‘王’字。”
“哇,沾點兒口水,寫個王字,就能有一百塊進賬,這個錢可真好賺呢。”白晚晴壓低聲音感慨。
李元貞挑了挑眉毛:“咋?你想學,我教你啊?”
“我才不當神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