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州大地,大約以長安城為中心,東疆臨大海、南疆臨群山、西疆臨荒漠、北疆臨莽原,上應青龍朱雀白虎玄武二十八宿三百六十顆星辰,四時四野分明。
陽春三月,草長鶯飛的風和日麗,李易蘇媚兩人輕裝簡行,有如踏青,向著東海青丘山趕去。
或許是大好**讓人心情舒爽,蘇媚有說有鬧很是興奮,灑下一路清越的笑聲。
男的丰神俊朗,女的天生麗質,李易蘇媚兩人並肩而行,只惹得那些在田地間幹活的老農以為是神仙降臨凡塵,紛紛放下手中的活兒,駐足觀看,感嘆著這般的一對璧人兒,真個是天造地設之合。
突的前邊飛過一對粉黃的蝴蝶兒,蘇媚“呀”的一聲,道:“小道士,快看那好漂亮的蝴蝶!”說罷,蹦蹦跳跳的便追逐蝴蝶而去。
李易不禁莞爾,看著蘇媚曼妙的身影在**中翩翩起舞……
蘇媚再回來的時候,那一雙蝴蝶停在蘇媚潔白的手掌之上,一閃一閃的拍著翅膀與蘇媚親暱著,相映成趣。
蘇媚獻寶似的招呼李易觀看,見得李易不為所動,蘇媚白了李易一眼,癟著小嘴不滿道:“你這小道士總是老氣橫秋,無趣的緊!”
我無趣?是你無聊呢!李易很是清高的想。
蘇媚才說到這,突的又話鋒一轉,指著插在自己髮髻的一朵不知名的淡雅小花,睜大著眼睛俏皮的問:“小道士,你說是這花兒漂亮,還是本姑娘漂亮?”
李易突想起唐伯虎的那首《題拈花微笑圖》:
昨夜海棠初著雨,數朵輕盈嬌欲語。
佳人曉起出蘭房,折來對鏡比紅妝。
問郎花好奴顏好?……
李易呵呵一笑,盯著蘇媚與那花兒上下打量著,故作沉思。
“小道士,你到底說不說呀,不說就算了。”蘇媚被李易瞧得面色有些發紅,嗔道:“你那雙眼睛色眯眯的,實在磣人的緊!”
李易一本正經的說:“媚兒天生尤物,鬼斧神工,漂亮得無與倫比!”
“嗯,算你識相。”蘇媚的臉上一個笑容靜靜的綻放,一副理所當然的氣派,旋即又皺著眉頭道:“小道士,你那個‘鬼斧神工’用得太難聽了,應該說‘天地造化’。”
“媚兒別急,我還沒有說完!”李易更加認真的說道:“這花兒素潔窈窕,暗香襲來,怕是要勝媚兒一籌!”
“小道士,你活膩了,敢調笑本姑娘!”蘇媚立馬晴轉多雲,嬌哼一聲,取下花兒作勢欲打。
李易哈哈大笑,心懷暢快的踏步望前走去。
兩人興致勃勃,一路望東,走得幾個時辰之後,漸漸的有些燥熱起來,蘇媚額頭顯了細密的汗珠,臉頰上掛著兩片飛絮狀的潮紅,嬌豔欲滴。
蘇媚在路旁採一片芭蕉葉頂在頭上,以手為扇,輕扇幾下,嚷道:“熱死啦,小道士,我們找個地方歇息一下吧,再這般的走下去,會將我的面板曬黑的。”
李易聞言很無語,你是九尾靈狐好不好,可以變幻模樣的,還怕黑嗎?
兩人找一塊陰涼處的大石頭坐下來,李易忽聞到空氣中有著一種淡淡的香味,那香味不同於尋常花草所散發出來的清幽或濃郁,反而夾雜著一種若有若無的**迷離,有些想罌粟花的**,讓人沉醉其間。
李易想起好幾次在蘇媚身旁都聞到了這種味道,遂奇道:“媚兒,你身上配的是什麼香,很好聞啊!”
“你不是說那花兒比本姑娘香嗎?”蘇媚顯然是個記仇的人,嗤道:“現在你知道你錯得很離譜了吧!”
難道是九尾狐的體香?李易只聽說過“狐臭”啊!
見得李易滿臉的不相信,蘇媚的自尊心似受到傷害,站起來雙手叉腰,大聲的說:“小道士你熟讀《山海經》有什麼用?上面記載我青丘山九尾狐一族,個個奪天地造化,皆是聰慧無雙,國色天香!”
“別激動,別激動,我怎麼會不相信呢,我從剛出生下來就堅信不疑的!”感覺蘇媚似有暴走的傾向,李易趕忙信誓旦旦的睜開眼睛說瞎話。
沒辦法,每每涉及九尾狐一族的榮耀,蘇媚就像換了個人一般。
蘇媚許是講得太激動,又是那般的動作,高聳的胸脯愈發的顯得挺拔,隨著蘇媚說話的急促,一起一伏著,彷佛隨時要漲破羅裙,彈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