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也不是絕對的,我聽母親說,她在地界遊歷時發現,你們人族的修真者還有兩類人比較了得。”蘇媚話鋒一轉,道:“一是扁鵲華佗傳下的醫家大能者,他們有一種‘金針渡穴’的本領,若是被他們的金針扎住任督二脈,據說無論是神仙還是妖鬼,都得現出原形。”
“一是那些開了先天‘陰陽眼’的人,他們的眼睛能穿透世間迷障,直視真諦。”
醫家自不必說,所謂“陰陽眼”,可生下來便有,也可以後天修煉,“陰陽眼”又名“天眼通”,能看遍世人本體,觀便世人本心。
李易心道,“金針渡穴”乃是醫家最精深的法門,“陰陽眼”更非凡人所能成就,如此兩項特殊技能,世間豈會常見?
兩人聊得片刻,蘇媚聲音愈來愈小,李易沉思片刻後再看時,蘇媚竟已靠在床沿沉沉睡去。
李易將蘇媚扶著躺好,又為蘇媚蓋好被子,蘇媚還是沒有醒過來。
李易暗覺好笑,蘇媚還說自己是九尾靈狐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發覺,這模樣怕是被人賣了都不知道是誰做的。
夜涼如水,微風中偶爾捎來的幾聲犬吠,更增添了客棧裡的靜逸,月光從窗戶裡斜斜的射進,如水般漫灑起一片朦朧迷幻。
蘇媚呼吸聲不疾不徐的傳來,輕柔而均勻的安詳,白色的裙子散發著淡淡幽光,與著周圍隔絕開來,直若她不屬於這個喧囂的塵世一般。
或許是方才聊得一陣,讓李易的睡意盡去,李易這會躺在地上,遲遲難以入眠。
李易不忍心將蘇媚吵醒,乾脆輕輕的走出房間,來到院中想要透透氣。
李易尋一僻靜的角落坐好,想著這些天的行君,又想著以後和蘇媚需要走過的路徑,照目前的進度看,李易蘇媚想要到達東海青丘山,怕還要半年時間以上呢。
神州大地如此廣袤,若非自己不是一個修真者,而是一個普通人,怕是一生兜兜轉轉,生老病死都在邵州城裡吧。
邵州城相比神州,不過滄海一粟;神州相比地界,亦不過十佔其一;地界在天地三界中,面積空間最為狹窄;天地三界之外,天外天更是無邊無際……
可笑的是,總有那麼多眼高手低者坐井觀天,說什麼要戰天而勝之,別說是高高在上,杳無邊際的天,便是這腳下沉默寡言,承載奉獻的地,億萬年來又湮滅了多少英雄豪傑們的足跡?即便窮我們一輩子的精力,又能趟過幾條大河,跨過幾座高山?
世人對於天地,要常存敬畏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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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易正胡思亂想之際,就在此時,突然外面“嗖嗖”的飛進來幾道身影,每個人都是一身夜行人的打扮,手中持一把鋒利的寶劍,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
其中一人疑惑著道:“君師兄,朱師姐,我們來這南嶽衡山已經快一個月了,每天晚上都去將那石鼓書院翻了個遍,可那裡除了一片廢墟以外,什麼都沒有,會不會那本秘籍不在石鼓書院出世啊!”
“不會的,師傅他老人家說過,千年前石鼓書院之所以能成為儒教四大派之首,很大部分是因為那本秘籍的緣故,後來石鼓書院被剿滅時,那本秘籍不知所終,據說當年石鼓書院院長孟浩然大儒為朝廷死節時,曾留有遺言:千年不可期,九九復歸一。說的正是今年那本秘籍要重新出世。”
那位君師兄壓低著聲音,道:
“這些天來南嶽衡山的三教九流中人明顯的要多了起來,據為兄推測,怕是很大部分都是衝著那本秘籍而來的,師傅他老人家今日下午便飛鴿傳書,叫我們一切的探查都在暗中進行,且勿打草驚蛇,說不定過得些日子,師傅他老人家也要親自前來呢?”
聽得那位君師兄的話語,另外幾人都很受鼓舞,倒是幾人中唯一的那一位女子,不置可否,若有所思。
“朱師妹,最近半月以來,你一直心神不寧,卻是何故?”君師兄見得那位女子模樣,很是關切的問道。
“哦……沒什麼,此地四處通風,當防隔牆有耳,我們且先回房,再來從長計議吧!”女子皺著眉頭道。
幾人悄無聲息的回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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