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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芽彎彎,夜色像一張大網,籠罩著整個龍虎山,星光點點,是仙人們提著燈籠在行走,巡視著浩瀚天穹,俯視著蒼茫眾生。
顧子傾踏著夜色,靜靜的走在龍虎山廣場上,廣場早已無白日的熱鬧與喧囂,在朦朧的月色星光下,九宮八卦臺靜逸而肅穆的影子,透出幾分出塵的超脫來。
在與師門諸人商議完明日比試的應對之策後,顧子傾只覺氣氛有些壓抑,遂決定去外邊走走,果然,聞著空氣中山水樹木的氣息,感受著身上月色微風的溫柔,顧子傾心中漸漸的復歸寧靜……
顧子傾深深的呼吸一口,顧子傾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那種壓抑的感覺,修道多年以來,顧子傾一貫看淡春花秋月,冬雪夏陽,道心早已如流水涓涓,不會漸行漸枯,斷絕幹逝;亦不會潮漲潮落,橫生波瀾。
顧子傾正欲轉身離去,忽的,遠處有動靜傳來,一道透著幾分溫暖的聲音傳來:“澤兒,這幾日中,你可有所悟?”
這道聲音顧子傾很熟悉,是他,顧子傾心中一動,正是方才師門諸人談論的焦點:雲山派李易。
明日便將進行與清虛師兄的大比試,如此夜晚,李易不早早休息,養足精神,還在教徒麼?
顧子傾隱隱覺得自己似要明白點什麼。可是又有些猶疑,畢竟,雖是無意之間。可這般偷聽別人師徒間的談話是不太禮貌的事。
欲走不走間,蘇澤清越的童音響起來:“得師傅教導,弟子於《陰符七術》中的前六術皆有所悟,不過於第七術‘損兌法靈蜥’尚有不太明白之處。”
原來如此,顧子傾恍然大悟,先前師門諸人皆不明白李易為什麼在前三輪中不使用雲山派道術,反而以一根刺股錐迎戰。原來李易是在言傳身教,以實戰來教導弟子。
不過。李易蘇澤皆是雲山派門下,此舉又有什麼意義呢?
今日晚上,郭不守一直鬱鬱寡歡,李易如何不知道原因?
不過世事便是如此。從來魚與熊掌難以兼得,但看如何取捨而已。這道理李易明白,郭不守也明白,所以郭不守從不點破,師徒兩有種難得的默契。
蘇澤眸子清亮而無邪,如天上那最明亮的星光,想起蘇澤小小年紀,竟能領悟《陰符七術》中的六術,自己的這個弟子端的是資質不凡。李易心中一暖,又見晚風習習,吹在身上似有寒意。李易遂脫下長袍,給蘇澤披在身上。
“澤兒,這五年來為師一直閉關,甚少對你進行教導,為師心中甚是為憾。”李易背身而立,望著茫茫月色。遠處的連綿群山與近處的森森樹林盡皆化作一片輪廓,模糊的影子偏生又讓人能清晰的感受到它的存在。
“明日為師與武當派清虛比試。將會再次使用‘陰符七術’,武當道法聞名天下,清虛深得武當太極訣的真傳,你可要好好體悟。至於介時為師使用與否‘損兌法靈蜥’,卻要看戰況如何了。”
李易說得平淡,不遠處的顧子傾卻是聽得詫異無比:前三輪比試中,李易不僅視對手為教徒的臺階,更是未盡全力,保留頗多。
想到這裡,顧子傾詫異的同時又有些出離的不忿:前三輪也就罷了,李易明知道武當道法聞名天下,清虛師兄深得太極訣的真傳,居然在明天的比試中,還要一意孤行,用此大比來教徒。
好吧,你教徒就教徒,說什麼“使用與否‘損兌法靈蜥’,視戰況如何”云云,難道,清虛師兄的修為還不足以讓你李易全力以赴麼?若你明日對陣的不是清虛師兄,而是我顧子傾,想來也是這般的動作了。
與清虛並稱“武當兩儀”的顧子傾很是覺得到自己以及自己的武當派受到了李易的輕視與侮辱,顧子傾秀美的臉上升起一片潮紅,呼吸也略顯急促起來……
枉我一直視你為真正的對手,顧子傾緊緊的抓住真武寶劍,心道:最好明日清虛師兄大發神威,將你這自視甚高到幾乎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道士給痛痛快快的轟下比試臺去。
月色昏暗,兩人又相處甚遠,李易哪裡知道自己的話語被顧子傾一字不落的聽在耳中?若是李易明白顧子傾此刻心中所想,定要大呼冤枉。
在後世那個修真界的寒冬,儒道佛三教皆似大漠般荒蕪,什麼四大宗門,什麼千年傳承,都化作了歷史的塵埃,不知道何時消散於雲煙之中。
哪怕是修真界兩大世家,南天師與北孔府的嫡傳皆遠避寶島,名存實亡,龍虎山與孔府世家被圈起來做斂財之所,一片烏煙瘴氣。
唯有武當派之道,與少林寺之佛,似乎在公園早晨老人們太極拳的鍛鍊中,與一眾武僧的巡迴表演中,依稀還能看見漸漸逝去的影子,留下一個“北崇少林,南尊武當”的傳說。
而這其中,武當似又略高一籌,太極拳的鍛鍊福澤生民,武僧的巡迴表演不過是娛樂一時,難保不被有心之人利用。
修真者敬天畏地,李易如何敢瞧不起張三丰真人遺澤蒼生的太極訣?
披著李易的道袍,感受著李易身上傳來的溫暖,蘇澤努力模仿著師傅站立的樣子,道:“師傅,徒兒見這幾日師祖好像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