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道:“師傅,這些開啟了靈智的**草木,便是我們常說的‘妖’麼?”
“是的,這便是‘妖’,在某些所謂正派人士口中,與我們正邪不能兩立的‘妖’!”
說到這裡,郭不守似想起了什麼,人也變得感傷起來,滿臉滄桑,望著天邊的一朵白雲怔怔出神……
李易回到雲山別院的時候,手中多了兩本書,一本是道教南華真人莊周的《莊子》,一本是儒教亞聖孟軻的《孟子》,莊周在道教的地位與孟軻在儒教的地位差不多,皆是僅次於祖師爺太上老君與孔老夫子的存在。
按照郭不守的說法是:太上老君《道德經》與孔老夫子《論語》是道儒兩教的總綱,透過對這兩書的誦讀,李易已經初窺大道門徑,打好了堅實的修真基礎,但兩書皆是包含著天地至理,以李易現在的修為境界並不適合直接參悟,故需要另尋他徑循序漸進。
《莊子》一書寫得縹緲逍遙,超然物外,最是適合修心;《孟子》一書寫得端莊方正,磅礴大氣,最是適合養性。
接下來的日子,與過去的一個月並沒有什麼不同,李易還是如往常一般,在雲夢石上風雨無阻,清晨讀《孟子》,黃昏讀《莊子》,晚上……晚上睡覺。
只是李易在讀書的時候,多了許多忠實的聽眾,每當清晨黃昏李易坐上雲夢石,山裡的**們便在那為首的一禽一獸的率領下,三三兩兩的走來,向著李易點頭行禮後,聚集在雲夢石周圍,靜靜的聽李易誦讀。
李易透過古籍的查詢,也知道了那一禽一獸的名字,兩者的來頭都很了得,兇禽名為鐵翅大鵬,猛獸名為雷兕,書上記載鐵翅大鵬可遮日蔽月,雷兕可吞雷噬電,不過想來那是它們的終極進化模式,它們如今還處幼年,非常弱小,它們的首要目標是別在日後化形時被天劫打得灰飛煙滅,元神無存。
在李易誦讀完經書後,**們又在鐵翅大鵬與雷兕的率領下,三三兩兩的走去,偶爾也會留下幾隻來,陪李易嬉戲一番,倒是讓李易的生活沒有那麼單調。
………………
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山頭,這樣一對古怪的師徒,與著這樣一群渾沌的**,便這樣日復一日,月復一月,年復一年的堅持下來。
山中無甲子,寒盡不知年。
七八年的時光,對於那些朝生暮死的蜉蝣而言,猶如天長地久般的遙不可及,可對於那些長生不老的神仙而言,卻是白駒過隙般的彈指一揮,甚至都比不上眨眼的一瞬間。
李易已經由原來的一個黃口小兒長成了舞象少年,站起身來差不多可以和師傅郭不守比肩,李易也曾在溪水邊洗漱的時候,端詳過自己的容貌:
李易五官清晰,面板微黑,寬額順眉間稜角分明,或許是因為修道的緣故,李易雙眼光華內斂,神采奕奕,舉手投足間自有一股清新俊逸之風,倒應了那句古話“腹有詩書氣自華”。
這七八年間,李易幾乎通讀道儒兩教的典籍,如道教四大真人中,除了南華真人莊周的《莊子》,還有通虛真人列禦寇的《列子》、通玄真人辛鈃的《文子》、洞靈真人亢桑子的《亢桑子》等等;儒教經典自然少不了包含《論語》、《孟子》在內的四書五經(備註:四書為《論語》、《孟子》、《大學》、《中庸》,五經為《詩經》、《尚書》、《禮記》、《易經》、《春秋》)等等。
李易曾經很迷惑,自己是修真得道成仙,又不是去人世間考狀元,讀這麼多書有什麼用?到時候直接讀成了書呆子,可就事情大不妙。
郭不守對於李易的疑惑,回答起來振振有詞,道:“雲山派的鎮派內功心法雲夢訣與眾不同,可在睡夢中自行修煉,睡夢中的人是無法有效控制住自己的意識的,只能由其按照平時的習慣去放任自流,所以白日裡多讀些書,腦海中多一些見識,晚上在睡夢中便多一份修行的保障。”
能睡夢中自行修煉的雲夢訣?郭不守的話語讓李易很期待,不過郭不守並沒有將雲夢訣傳給李易,說是李易的修為還停留在化氣階段,沒有進入化神的境界,過早修行雲夢訣並無好處。
對此李易甚是無奈,不過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修真之事是急不來的,只能一步一個腳印的往前走。最近一年來,李易感覺自己的丹田內真氣充盈,小池塘裡時時刻刻都蓄滿著水,可那水兒就是溢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