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走在前面的邵寶財,此時正為她披荊斬棘般清理著路途中打劫的窮兇散修,簫品茗有些後悔自己給他挖坑了。
雖然邵寶財身上的汙點本就很多,但是她這樣給他黑上加黑實在不厚道。
“師兄,咱們就這樣悄悄離開宗門,會不會不大好?”
已經消滅掉那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散修,邵寶財聽到她的話,用清潔術整理了身上的汙澤,他兩步跨到簫品茗近前,大掌蓋在了她的頭頂,輕拍了兩下:“不悄悄離開,你懷裡那畜生就得被宗門收繳上去。”
“我不是畜生!”
正當簫品茗想要問邵寶財宗門會怎麼對待胡乾坤的時候,被叫了“畜生”的胡乾坤當即就不樂意了。
即便妖修沒有了妖力,尊嚴還是要有的。
“你小子說話客氣點兒,不然……”胡乾坤似乎想要揭露邵寶財什麼私密,卻遇上了邵寶財投來的眼神,默默地閉了嘴。
那眼神是胡乾坤自從化神以來前所未見過的可怕,透著危險的氣息。
簫品茗感覺到懷裡的胡乾坤在瑟瑟發抖,不由好奇看向邵寶財投向胡乾坤的目光。
然而,她看過去的時候,依舊木訥陰鬱,似乎還透著遺世獨立的孤單。
觸及到他這樣的目光,簫品茗不由得更加後悔套路邵寶財從而獲得捆仙繩的口訣了。
“邵師兄,要不咱們回去吧,這路上似乎還挺不太平的。”
那次簫品茗和邵寶財去廖水縣的五毒林採集紫荊草的時候,邵寶財是跟掌門打過招呼請過假的,所以他們穿的是仙劍宗弟子服,自然一路順遂,沒有哪個腦殘的散修會把打家劫舍的心思放在他們身上。
不說有宗門的修士多麼厲害,就是他們本命魂燈點在宗門內這一點就夠震懾人的。
只要弟子靈肉皆死,他們的本命魂燈便會熄滅,而那弟子最後被誰殺掉的畫面會形成光球在本命魂燈上一遍遍播放,直到頭七過了,那光球才會碎裂成灰。
這一次邵寶財處於禁足期間,又沒有跟掌門打招呼,故而他們兩個全都沒有穿仙劍宗的弟子服,而是看著就像大肥羊的華美法袍。
“無礙,仙劍宗腳下不會有高階修士作祟的。”剛剛憑藉煉氣大圓滿的修為一舉滅掉三個築基初期散修的邵寶財,此刻同簫品茗說起話來中氣十足,“咱們先逛集市,順便在集市上問問有沒有好心人收留她。”
簫品茗嬰兒肥的小胖手捏住邵寶財的衣角,努力學著凡人家孩子撒嬌的樣子,道:“不嘛不嘛,咱們還是回宗裡吧,萬一被掌門發現了,又該責罰你了。”
陰陰是她張羅出來,又是她讓邵寶財悄悄帶她出來的,現在又忽然改變主意要回去,胡乾坤少有地對簫品茗翻了個碧色的白眼:“都已經看到廖水縣的城門了,你現在說這樣的話,是不是太遲了?”
“……”還真的是。
簫品茗這才鬆開捏在邵寶財衣角的手,撓著自己髮絲梳得整齊的後腦勺對邵寶財歉意一笑:“來都來了,那咱們進去看看吧。”
兩人一狐來到廖水縣城內,簫品茗就一路仔細瞧著城內的各處公告欄上還有沒有海普松的通緝告示。
要是通緝的告示沒撤下去,那就說陰修仙界還對她師父手裡的那塊藏寶圖戀戀不捨,而撤下去了則說陰,海普松是真的如胡乾坤的手下所給她答覆的一般,已經在那幫“正義之師”眼皮子底下逃出了冀北大陸的陸地,成功到達冀北大陸以東的蒼茫之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