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品茗扒門縫只聽到裡面胡乾坤慘叫一聲,屋裡就再也沒有動靜了,就連郝南的憤怒聲都消失了。
“布結界了?這得多大的仇,多深的怨?”心中這樣想著,簫品茗不禁為暫時淪為凡狐的胡乾坤擔憂。
門縫兒裡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靜得可怕。
簫品茗目光環視了一週行效坊附近,見沒有人途經此處,她這才小心翼翼地釋放與自己修為不相符的神識,用見縫插針的方式,從郝南所布結界防禦最弱的地方杳無聲息的入侵其中。
她的聽覺進入郝南所佈的結界之後,只聽到郝南的呼吸不停的加重,而屋裡的瓶瓶罐罐,還有桌椅板凳,就好像神魔亂舞似的噼啪作響。
這可把簫品茗嚇了一跳,暗道:“莫不是郝南師兄認出了胡乾坤,這是打算把她生吞活剝從而獲得胡乾坤的萬年妖力?”
不管出於人道還是出於私心,她都不能讓胡乾坤出任何事情。
收了自己外放的神識,從髮髻中抽出邵寶財送她的清風別雲簪,按照玉簡所書的使用方法,簫品茗以自己的血為引,先是令清風別雲簪認了她為主,緊接著念出玉簡上所寫的口訣,單手執髮簪用力刺入郝南佈下的結界。
“劉隊長,我知錯了,求求你別帶我去刑房。”
手裡正提著已經被打暈過去的白毛狐狸,郝南連頭都沒敢抬一下,只跪在地上求著他以為的仙劍宗護衛隊隊長。
這要不是她仍處在逃亡中,簫品茗真想幻化成劉維洲的樣子,就此從他的手裡把胡乾坤給騙走。
“郝師兄,聽說我在山下坊市買的狐狸在你這裡,不知口否還給我?”
一聽與他說話的是個軟糯女童的聲音,郝南當即就從跪姿轉成了拽上天的抖腿站法兒:“我還道是誰呢,原來是你這個喜歡接採集任務的女娃。不知道你聽誰說的,但是我這兒沒有什麼狐狸,就白貓一隻。”
說完,郝南堂而皇之地把手裡的胡乾坤往身後一藏,兇巴巴地驅趕簫品茗。
“郝師兄,我既然能破了你的結界,就能禁得住你的粗拳重腳。”把玩著手裡的清風別雲簪,簫品茗嘴角綻放彼岸花般的邪笑,“但是,你說我要是把護衛隊的人招來,郝師兄你會不會有個別開生面的刑房一日遊?”
“我又沒有觸犯門規,就算你把護衛隊長劉維洲喊來,也白扯!”抖腿姿勢不變,郝南臉上多了一絲得意。
“哦?”簫品茗目光冷凝,討喜的小臉兒上出現了一份嚴厲:“虐待動物,欺負同門,郝南你可知罪?”
郝南不知道簫品茗意欲何為,只覺得她身上的氣場讓他想要認罪。
只是,他才矮下身子認罪,簫品茗就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他身後,一把搶走了他握緊在掌心的白毛狐狸。
“郝師兄,既然你已經認罪了,那就在這裡等著護衛隊來看你吧。”
簫品茗壞笑著將懷裡還暈菜的胡乾坤爪子擎了起來,對著恍然大悟的郝南就做了個揮手告別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