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炸了。
此刻的嘉靖,覺得自己被剝光的衣服,掛在北京的大街之上。又羞又惱,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
要知道嘉靖雖然這幾年殆政。但他自己不覺得。
嘉靖覺得自己垂衣裳而天下治,不自勞而收治天下之功。是道家所謂的無為而無不為。上無為,而下無不為。上就是嘉靖,下說的就是內閣。
嘉靖只攬大權,瑣事都是內閣的事情。
這種模式,在嘉靖看來,是最好不過了。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俺答這一巴掌打在他臉上了。也打破了嘉靖天下盛世的假象。在嘉靖看來,這簡直是奇恥大辱。不可接受。
這種憤怒僅次於當初被楊廷和逼迫的憤怒。
以至於嘉靖連一直的體面都不維持了。在內閣大學士們面前大發雷霆。
面對嘉靖的大怒,下面的大臣,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敢抬頭說話,只能將頭深深埋在地面之上,說道:“請陛下息怒。”
嘉靖重重的坐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坐的太猛了,還是剛剛那一頓脾氣發得太大了。讓嘉靖猛烈的咳嗽了兩聲,說道:“好,我息怒。那你們給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俺答到底是怎麼飛進關內的。薊州鎮是幹什麼吃的?”
這個問題,下面四個人都無法回答。
不得不承認,俺答從乾涸的河道突破邊牆,是一個很有創意的做法。蕭教主這一手,可以說是神來一筆。出乎天下大部人的預料之外。
要知道北方的河流是比較少的。從燕山發端的河流,流入潮白河,灤河等幾條河流。真正可以利用的河流並不算多,這一條河不能太小。太小,河流的發源地很可能在邊牆之南,而不是北邊。不能太大。
太大的河流,就是旱季,也不至於斷流。
選擇合適的河流已經夠難了。更難的是,怎麼確定這一條河流乾涸之後,可以當道路來用。
很多人似乎覺得這很正常的。其實不然,不是每一條河流的落差,都如南水北調工程一樣,只有那一點點。特別是山中的河流,蜿蜒崎嶇,甚至一個興起,能來一個飛流直下三千尺,這樣的河道,人能走嗎?
從這個角度來看,明軍沒有怎麼防範乾涸的河道。雖然有些疏忽。但也不是沒有道理的。真要說起來,適合行軍的河道,沒有才正常。有,才是不正常。
這個選擇,從這個時候看是神來一筆。但是如果提前說出來。那就是異想天開。
這個軍事決策,與鄧艾下陰平道有的一比。
做到了,即便是現在俺答主力已經到了關內,朝廷這裡還是不知道,也不明白俺答是怎麼過來的?因為薊州鎮各關卡,包括古北口在內,都沒有失守。
所以面對嘉靖的問題。
他們三個人一個也說不上來。
“陛下,俺答是怎麼入關,可以責成兵部總要給一個交代的。事後慢慢調查也是可以的。卻不是當務之急。當務之急應當是應對韃子大軍。”徐階說道。
嘉靖冷冷的看了嚴嵩一眼,眼睛之中充滿了對嚴嵩的失望。隨即落到徐階身上,說道:“你有何高論?”
徐階說道:“陛下,剛剛在朝堂之上穩定人心。令上下安定,此戰就穩定了一半。臣以為韃子破關南下之後,無非是令京東各縣穩守城池。不過有一地需要特別注意。派得力人手鎮守,否則真有可能出大問題。”
嘉靖說道:“什麼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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