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歌抬頭望著他,男子五官立體,目光深邃,被她咬的泛紅的唇上掛著鮮紅的血色,是她方才的傑作。
她右手抓著他的手臂,左手抬起,朝他伸去。
在男人冷冷的目光,女人大拇指貼上他的唇,指腹貼著唇瓣擦過,將上面那抹血色給抹掉。
裴歌低頭看著大拇指上的殷紅,再抬頭直直地盯著他,隨即當著江雁聲的面將拇指含在嘴裡。
她把他的血吃下去了。
偏她還一直盯著他,半純半欲。
旁人看著這一幕,竟有種觀摩活春宮的感覺。
周傾在一旁攥著手,眉頭皺得足以夾死蒼蠅,而他的語氣也像吃了蒼蠅一樣:“艹,她知不知道她在做什麼啊?”
但林清卻鬆下一口氣。
她老早就知道,早晚都有這一天。
裴歌看上了江雁聲,這是遲早的事。
……
江雁聲皺起了眉。
裴歌站在他身邊,揚起下巴意味深長地看了顧風眠一眼。
下一瞬,她轉頭,輕聲道:“你別跟她了,跟我好吧。”
顧風眠一臉蒼白,指甲深深陷進皮肉裡去,掌心之中一片黏膩,可她卻感覺不到疼。
這種直白的挑釁,檯面上的羞辱讓她招架不住。
理智告訴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走,但腳下好似如同生了根,那根深深扎進地下,拖著她絞著她。
偏偏她不能歇斯底里地衝上去,因為她不是江雁聲的女朋友,她沒有這個資格。
江雁聲看了一眼顧風眠,他繃著下頜,冷聲訓斥裴歌:“裴歌,你少胡鬧。”
她嘖一聲,看著顧風眠開口:“你的膽子還是太小,顧風眠,輿論再偏向你又如何?他們能對我怎樣?我根本就不在乎,相反的,我都覺得我自己有些時候壞透了,說不定什麼時候不高興了,就把你弄走了……”
“裴歌,你別太過分!”江雁聲用力攥著她的手。
手腕吃痛,她轉頭去看他,又低頭瞥了眼被他攥著的手,嘴角勾出一抹笑。
她說:“這次是你自己作死。”
顧風眠聽不太懂這話。
她已經夠屈辱了。
她閉了閉眼,淚水從眼眶裡滾落,不看他們任何人,轉身就跑了。
江雁聲皺眉,跟著要追上去,卻被裴歌扯住手臂。
他回頭,冷漠地看著她:“裴大小姐玩夠了麼?”
“你覺得我在玩兒?”她眨著眼睛,睨著他。
她笑,“說實話鄉巴佬,我是對你挺感興趣,但也還好,我有很多自己的事情可以做身邊也不缺人,也不是一定非要你……”
頓了頓,裴歌話鋒一轉,她道:“可那個顧風眠真是太討厭了。”
“我跟眠眠,和你是兩個世界的人。”
她很是無所謂:“我把你拉進我的世界就行了,這沒什麼大不了。”
他看著她,眸色漆黑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