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力氣大,裴歌老早領教過。
幸好她今天穿的是平底鞋,他一路拉著她,十分的肆無忌憚。
“江雁聲。”她冷聲叫他。
江雁聲看也不看她,直到手上傳來綿長的鈍痛,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去,發現手背上有一個大大的牙齒印,咬得嚴重的地方已經破皮泛紫。
他盯著她看,還有心情調侃:“到底我是狗還是裴小姐屬狗?”
饒是如此,他還是沒放開她。
裴歌掙了掙,掙脫不掉,沒什麼好臉色地道:“趕緊給我鬆開。”
“我有事情要問你。”他說。
裴歌冷嘲:“行,你問,就在這裡問。”
“這裡不方便。”
說著就拖著她往電梯的方向走。
一路被他推著進了電梯,眼看著他按了一樓,裴歌將自己的手抽出來,冷眸瞪著他:“你到底想幹什麼?我衣服手機都在上面。”
“你們在上面做什麼?”他倚著轎廂,並未像下午在禮堂那樣坐的筆挺,而是微微佝僂著背,此刻身上穿了件深色的薄款大衣,看起來痞性十足。
聞言,裴歌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她漫不經心地說:“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吃飯。”
“吃什麼飯?”他又問,漆黑的目光照舊緊緊鎖住她。
裴歌歪了下腦袋,她接著笑道:“還能是什麼飯,當然是慶功宴,下午你坐在那麼前面沒看到麼?林清拿了屬於她的榮譽。”
男人看著那笑,心裡閃過難以捕捉的厭惡。
果真如同顧風眠所說,她臉上的笑很刺眼,刺眼到讓人倏然有了想要毀掉的慾望。
江雁聲盯著那快速變化的數字,慢慢咀嚼著那句話:“屬於她的榮譽?”
電梯到了,裴歌一路被他拉著往外走。
一路穿過大廳,最後出門。
一月份的天氣,寒風刺骨。
裴歌的外套落在了餐廳,此刻身上就只有一件薄薄的毛衣,幾乎是剛一踏出室外,就覺得寒風快要將她整個人給刺穿。
她跟著就要折回去,卻被男人一邊拉住。
“江雁聲,你他媽的混蛋!”她怒瞪著他。
好歹他身上還穿著外套。
他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憤怒地看著他,彷彿此刻他是她宿世的敵人。
江雁聲想起某天晚上在食香居樓下的她,面對那個莫家少爺她臉上的表情也沒這麼難看。
他問她:“冷嗎?”
裴歌皺著眉,鼻尖都被凍紅了,這又是晚上,樓下又空曠,她忍不住瑟縮起身體。
她咬牙切齒地說:“廢話。”
男人眼眸沉寂,削薄的唇翕動:“那裴小姐就受著吧。”
他的車子還停在兩百米外的地方,裴歌就這麼一路被他拉著往停車的地方去。
半路,她受不了捉住他的手指又是一陣咬,江雁聲看著手背上那密密麻麻的牙齒印,面上並無什麼太大的反應,他睨著她:“不過癮你還可以再咬幾口。”
“我怕得病。”她打著冷顫說。
上一次和他這麼近的接觸還是在車裡,他差點就開車撞上了樹,那次的經歷裴歌到現在都沒忘。
她咬了他過過癮,也就一路忍著直到被他塞進車裡。
裴歌搓著手冷聲問他:“你他媽最好是有什麼重要的事。”
他也開門見山:“眠眠沒能拿到獎學金,是裴大小姐動的手腳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