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鬱歡一語道破,雲母頓時臉色灰白。
“您請回吧。”林鬱歡下了逐客令。
若是道歉有用還要巡捕幹嘛,何況還是空有表面的道歉。
雲母臉僵了,“阿歡,咱們何必鬧得這麼難看。”
何必難看?林鬱歡真是想笑。
是啊,雲家人不想難看,雲家人只想將她置於死地!
掀開被子,淨白的小腳穿進拖鞋。
林鬱歡隨手抄起一旁的針管便衝陸沉衡走去,這是護士放在這裡以便注射的。
只見林鬱歡一把抓過那瓶紅色血液,毫不猶豫用針管盡數抽取。
她走到雲湘身側,用動作暗示著意圖,“雲夫人,您一句句道歉說的好聽,你可曾想過這事兒的嚴重性?”
“我若是把這管東西打進雲湘身體裡,你也覺得這事一句道歉就能擺平嗎!”
針尖寒光乍現,雲湘頓時變了色。
恍若膝蓋被人抽走骨頭,雲母撲通一聲雙膝跪地,“阿歡!你穩著點!別手滑!”
“今日這事是我該死,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對你肯定有求必應,我活該被你羞辱,可這事和湘兒真的沒有關係啊......”
雲母情緒激動,一邊說著一邊在地面將頭磕的砰砰作響!
不過片刻地面便有了血印,雲湘嘴唇顫抖眸中頗多不服,卻不敢為自家母親說一句話。
她下意識縮到陸沉衡身邊,試圖讓這棵大樹庇佑自己。
“啊衡,幫幫我母親......”
不料陸沉衡竟一把將她推開,恍若舊日的疼惜都是泡影。
他嘴角緊繃,字裡行間不沾一分溫度,“這事與我無關,直至林鬱歡原諒你們,這事兒才算過去。”
林鬱歡對於雲母磕頭這事面不改色,唯一的動作就是丟掉針管重新躺回床上。
重新抬起畫板,林鬱歡不再摻和這病房裡的精彩紛呈,她只覺得他們聒噪。
當天,雲母不知在這兒磕了多久。
人們只知道,雲母被抬走時整個人已經暈了過去,至於地面,血痕斑駁。
雲母的狀況並未讓陸沉衡鬆口,雲家人仍需要林鬱歡一句原諒。
他們每天派人輪流討好林鬱歡,一朝之間整個家族淪為舔狗。
林鬱歡對他們視而不見,該吃吃該喝喝,距離出院時間越來越近。
這日,林琛拿著幾張手續走進病房,貼著林鬱歡的耳朵囑咐了幾句,隨即就將手續塞進抽屜。
他側眸看了眼不遠處的煩人精,“是否需要我幫你動手?”
林鬱歡搖搖頭,“罷了,視而不見就是最好的應對方式,我懶得搭理他們。”
林琛對林鬱歡很不錯,她如此說了,他便真的不管。
雲家人本以為林鬱歡面臨出院,以後見到她就沒這麼容易了。
見面都難,又何嘗一句原諒。
可......雲母發現了端倪。
林鬱歡的藥物莫名其妙多了起來,她的狀態似乎也越來越差了,一張小臉常蒼白的沒有半分血色。
分明是用了最好的藥物,為何效果卻背道而馳?這屬實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