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沉衡將其撕的稀碎,冷著臉撒了一屋。
透過那些雪白冰冷的漫天紙屑,雲湘將被子裹得更緊了。
“我問你,那瓶東西,哪來的?”
印象裡雲湘一向人畜無害,更是不可能沾染一點汙垢的白月光。
可事實擺在眼前,最強硬的證據上一秒剛剛被他撕碎。
幾分冷意在背後直衝腦門,除卻慍氣同震撼外,陸沉衡心頭同樣瀰漫出一種名為後怕的東西。
他害怕,害怕這管血液真會流進林鬱歡的身體。
見雲湘冷汗直流的不講話,陸沉衡加重語氣,“那個血液!哪來的!”
雲湘嚇得一激靈,慘白著一張小臉是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她能怎麼說?她單純擔心林鬱歡再打擾陸沉衡的生活?還是......她教唆母親刻意陷害林鬱歡?
正當她思索之時,被雲湘視為保護罩的被子被騰空抽走,陸沉衡眼神微眯別有用意,“你這一場病,可真久啊。”
前一陣子醫生擔心雲湘在病房住不習慣,曾向陸沉衡徵求過意見。
如今雲湘小姐身體已經恢復,是否需要回家休息。
陸沉衡每日被工作纏身無法應對這些瑣事,加之對雲湘的信任寵溺,便讓醫生同雲湘交流。
這一住,可就是足足半個月。
搭配現下發生的事情,聰明如陸沉衡,他不可能猜不出來
最深的秘密被眼前人揪出,彼時雲湘已經抖成個篩子。
一張小臉無半分血色,雲湘向前一撲死死抱住陸沉衡的大腿。
“啊衡,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低眼看著雲湘哭的梨花帶雨,陸沉衡心底竟無半分波瀾。
他勾起雲湘那張小臉,“我今天,必須把門戶清掃乾淨。”
慌亂之中,雲湘顫抖著定住眸子,“是我媽,這一切應該都是我媽媽做的!”
“啊衡,我不知道那是帶著hiv的血液,真的不知道。啊衡,我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情......”
雲湘皺著臉楚楚可憐,晶瑩剔透的眼淚更是如斷珠一般接連不斷。
眼看著對方緊眯的眸色鬆散幾分,雲湘剛想鬆一口氣,對方便嘲弄一笑。
“我似乎沒有說過,血液裡面含有hiv。”
所有陰謀在此時被揭穿,陸沉衡手持利劍,將這些見不得光的東西挑在明面。
豆大冷汗由額角緩緩滑至面頰,雲湘連指尖尖都在顫抖。
她的第一反應,她完了。
冰冷的黑框手機被丟至白色床單,陸沉衡沒多廢話,“打!”
烏雲壓過來了,最近這座城總是壓抑的讓人難受。
路上人行色匆匆,橫衝直撞的車子絲毫不在乎是否在別人身上濺了泥點。
淅淅瀝瀝的小雨降下來,隨即一點一點變的瓢潑,這座本就刺骨的城如今更是敷上一層冷霜。
醫院入口被路人帶來片片水跡,其中混合的泥濘,像極了陸沉衡眸中的混沌。
男人靠在櫃子旁,好看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敲擊櫥櫃,他低著臉,旁人抓不到分毫情緒。
雲湘抿抿嘴,思索著該如何將自己摘的乾淨。
不知過了多久,門終於吱呀一聲,幾個熟悉面孔帶著狂風驟雨一般的哭聲撲了進來。
“陸總,這件事都是我乾的,和我女兒沒有一點關係啊,我家女兒從小就是個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