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和尋常一樣美好的黃昏。
落日餘暉從陽臺一角灑落進來,將原本就很高大的人影拉得很長。
那人將臥室門關掉,最後一絲落日的餘暈也被阻擋在外,房間裡只剩下有些老舊的白熾燈,並不明亮。
昔日和善健談的老師緩緩向祝鳶走來,地上黑暗的人影一點一點地爬上了祝鳶的腳尖,再慢慢往上移。
他明明還是和平日一樣笑著,但祝鳶莫名就覺得,她好像不認識眼前的人。
她仰頭看向他,聲音怯怯的。
“楊老師,你是要給我輔導作業嗎?”
男老師姓楊,在學校裡也很受歡迎,他才學淵博,總能跟他們這些小孩子引經據典地講上許多故事,每個小孩都很喜歡他。
“鳶鳶很聰明,作業完成得很好,”楊老師說,“所以老師決定,教給鳶鳶一些新的東西。”
祝鳶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老師想教我什麼?”
楊老師伸出手,放在了祝鳶的腦袋上。
可他並不是和從前一樣溫和地撫摸她的腦袋,而是微微用力,將祝鳶往自己身上帶。
祝鳶的臉上碰到了一個很灼熱、很硬的東西。
她嚇得幾乎快要哭出聲來,楊老師的動作卻一點兒也沒鬆開。
他循循善誘地跟她說,“鳶鳶乖,楊老師來教你,怎麼做一個女人。”
他忽然抓住祝鳶的手,拉著她讓她去觸碰那個讓她覺得恐怖至極的東西。
祝鳶越來越害怕,本能地用力將頭側了過去,渾身發抖,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的喉間發不出任何聲音,只剩下劇烈的恐懼和細細的嗚咽聲,眼神迷茫地看著四周。
忽然,她看見了一雙和她一樣充滿害怕的眼神。
是藏在陽臺外面的霍與川。
透過窗簾的縫隙,他看到了一切。
祝鳶的眼睛亮了亮,她看著霍與川的眼睛,剛想要叫他的名字時,那雙眼睛,卻忽然不見了。
祝鳶渾身冰涼。
她不可置信地死死盯著窗簾的空隙,她想要求他救救他,想要讓他和他們每次玩過家家時一樣,在她被人欺負的時候站出來保護她。
可霍與川沒有。
他消失在了窗簾外面。
而就在這時,祝鳶的手觸碰到了溫熱的肌膚,她渾身一怔,不敢回頭。
餘光看過去,那個一向溫文爾雅的楊老師在她面前緩緩褪下褲子,他將祝鳶的手,放在了他的大腿上面,並慢慢向某個方向移動……
祝鳶的眼淚絕望地噴薄而出,嗚咽地哭出聲音。
“楊老師……我害怕……鳶鳶害怕……”
從小到大,老師們都這樣教導她。
害怕的時候,不舒服的時候,被人欺負的時候,要告訴老師。
可是如果對方,就是老師呢?
她要怎麼做?她應該怎麼做?
沒有人告訴她,沒有人會幫她。
祝鳶緊緊地閉上眼睛,嗚咽的哭聲和楊老師低低的笑聲形成鮮明的對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