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麥冷不丁地一句話,差點讓程牧握著方向盤的手抖了抖。
他很輕地掃了時麥一眼,只見她還是目視著前方,臉上沒什麼表情,卻微微抿著唇,似乎因為主動找他說話而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程牧驀地覺得好笑。
他是多麼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時麥的心思,挑眉笑道,“怎麼,又想替你姐們兒打探什麼訊息?”
時麥皺眉轉過頭來,“愛說不說,又提鳶鳶幹什麼?”
程牧嗤笑一聲,“景行只是懶得看池家老爺和池焰那副父子情深的模樣,出去透透氣而已。”
時麥挑了挑眉。
“難道不是因為蘇梨?”
前方紅燈亮起,程牧踩了一腳剎車。
“還以為時小姐從來不和我們這個圈子的人來往,不關心這些八卦呢。”
時麥紅了紅臉,不說話。
程牧點了一支菸,將菸蒂的方向對向窗外。
淡淡的煙味傳入時麥的鼻腔,很奇怪,時麥竟然沒有覺得有多麼難聞。
明明她最討厭煙味,每次爸爸在家裡抽菸的時候,她都要把爸爸趕到陽臺上去。
她很快地看了程牧一眼,移開視線。
程牧笑了笑,“其實你不用太擔心,我覺得以我對祝小姐的瞭解,她並不在意景行的過去和所謂的情史。”
時麥撇撇嘴,“說得好像你很瞭解鳶鳶一樣。”
“我不是瞭解她,我是瞭解景行,”程牧說,“他們之間無非是一場交易,何必過問那麼多?”
時麥有些慍怒,“是不是在你們看來,感情就是個笑話,只有交易才是正常?”
程牧聳聳肩,“我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一個人和另一個人在一起,無非是有所圖,要麼圖感情,要麼圖錢。憑什麼圖感情就是高貴,圖錢就是下作?你不覺得,這才是一種偏見嗎?”
綠燈亮起,程牧踩了腳油門。
“有錢飲水飽,不過是社會用來pua女人奉獻自己的一種方式而已,貧賤夫妻百事哀才是正道。”
“祝小姐是一個很聰明的人,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所以你不必替她擔心。”
最後,程牧這樣說。
不知為何,時麥有一種感覺,好像程牧在寬慰她一樣。
自從祝鳶和池景行在一起後,她的心裡一直隱隱有種擔心,但似乎在這一刻,她忽然就有些釋懷了。
即便她是祝鳶最好的朋友,她也無法去替她解決掉一切。
就算她願意幫忙,那麼要強又從來不喜麻煩別人的祝鳶又怎麼會心安理得的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