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玉回來了。”
她將飯菜擱在桌上,快步走到季櫻身邊:“人還在大門口沒進來,請您出去一趟。”
“現在,出門?”
季櫻有些莫名,站起身來:“是查到了什麼,還是……”
“是陸家公子來了。”
阿妙面無表情:“就在多子巷口那間茶寮,請您去,說是有事找你。”
陸星垂?他沒同季淵和許千峰一起出城?
季櫻擰了下眉,心中疑惑得很,卻曉得他若無事不會輕易找上門,便也沒含糊,換了衣裳抬腳就往外走,出了大門,果見桑玉垂手站在那兒。
見了季櫻,他臉上顯出兩絲赧色:“姑娘……”
看他這情狀,季櫻也就猜出個大概了:“讓你跟著我大哥哥,查探他的行蹤,結果,你自個兒的行蹤反被旁人發現了?”
“啊?”
沒料到她一猜就猜了個準兒,桑玉睜大了眼,同時臉上更紅:“是我學藝不精……”
說實話,直到這會子,他心裡還是震驚的。
他從來就不是自大的人,有一句說一句,從幼時習武至今,他便在這榕州城內甚少遇著敵手,目力耳力和反應力更是練得爐火純青。
今日季守之一出門他便跟了上去,一路上很是順利。尾隨季守之來到一所院落之外,親眼看著人走了進去,他便打算回季家給季櫻報信。
可沒成想,剛從那小巷子裡悄聲沒息地閃出去,就被兩人給攔住了。
那二人,正是陸星垂和阿修。
青天白日,他不僅被這主僕兩個跟了許久而毫無所覺,還被堵了個正著!
這事兒擱別人身上會作何感想,桑玉不得而知,反正他自個兒是挺受打擊的,簡直要懷疑這些年來自己學武,究竟學了些什麼鬼東西。然而,彼時不是顧影自憐的時候,他得了陸星垂的吩咐,唯有蔫頭耷腦地回家來請季櫻。
“你也不必太在意,那陸家公子是從戰場上回來的,你是習武之人,想來必然知道,實戰帶來的經驗,遠非一個人苦練可比。”
見他好似十分低落,季櫻出聲寬慰了他一句,隨著他快步行到巷子口的茶寮,上了二樓,推開雅間的門,果見陸星垂背對她站在窗邊。
那阿修反倒大大咧咧地坐在桌前,喝茶吃點心,忙得不亦樂乎。
許是聽見動靜,窗邊的人轉過身來。
季櫻可沒同他客氣,當場瞪了他一眼。
“好端端的,你跟著我的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