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京領兵出了皇宮之後,一百軍棍也不留情面地落在落凡的身上。本來是沒人敢打的,但在辛夷的喝令下,不敢也得敢了。
一百一下軍棍傷不落凡什麼,但是那皮肉上的痛還是很了得的。所以捱過軍棍之後,落凡只有招來詳雲飄回寢宮。
辛夷接下尚付早已準備好的傷藥,急匆匆地追上落凡。他以為落凡捱過軍棍之後,會氣得離開皇宮的。沒想到她會直接會寢宮,這讓他心中的氣消了一半。看著那皇袍上泛出的血跡,心疼就這樣不適時地泛了起來。
落凡回到寢室中,到處翻找東西。找來找去沒找著,她回身一腳就把那仙人桌,踢得零零散散。
剛回到房的辛夷,看到仙人桌心裡也是一驚,他從沒見落凡過這麼大的脾氣。
落凡在寢室四周找不到,又爬到床上去。床上的被褥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就算了,還有不小心讓她撕碎的。
“你在找什麼?”辛夷握緊傷藥瓶,皺眉看著床上的落凡。
“我的柳三變詞集呢?”
落凡回身看向辛夷,眼的餘光掃見鏡中身穿鳳袍的自己。她當下的怒火更熾,便伸手去脫鳳袍。背上的上的一百軍棍,也不是鬧假的,她手一動就痛得讓她倒吸一口氣。
“在御書房裡,等下我叫人去拿給你。”辛夷把她臉的疼痛都看在眼裡,聲音也放柔了不少。他走過去幫她脫鳳袍,卻被她伸手擋住。
落凡快把鳳袍脫下來扔到床上。當看到鳳袍上的血色,她的眼睛凌厲地眯了眯,伸手用靈力往床上按下去。
辛夷的眉皺起了來——這床大概也要廢了。
落凡給自己幻回平常穿的衣服,便走了出去。
在經過辛夷身邊時,辛夷伸手拉住她道:“你去哪裡?先上了藥再去。”
“這點用不著上藥……”落凡推開辛夷的手,從懷裡掏出一罐酒,仰頭喝了一口道。“喝一口酒就什麼痛都沒了。”
那是竹閒地遊著。
“多看幾篇《莊子·秋水》就沒那麼多情緒了。”
“閻王是覺得我看得不夠開?”落凡笑。
“你在這凡間半年了吧?什麼生氣都該消了。”
“閻王知道我的事?”
“不想知道的,但這段時間從天之崖來的鬼魂多,都在聊皇上和皇后正在鬧矛盾。”閻王看著怎麼遊也遊不出珠的魚輕,不自覺輕嘆了一聲。
“她們是想趁我不在,想大幹一場,不想卻被馬京殺得頭土臉。閻王是覺得那裡大殺戮太多,才來才我的?”
落凡把水珠破開,讓魚兒重新回到江中去。魚兒回到江中之後,就越遊越遠,不再回一下頭。
“這魚靈性未開,對你沒感情,走了才不會回頭的。你和天之崖的皇帝不一定樣,你們那麼多年的感情,就算是走再遠也是會回頭的。”
“你是來勸我回天之崖的?”
落凡轉身凝望著江面,此時秋雨已停,如血的殘陽渲染了半江水。源納宮現在就是這個樣子吧?血染那一片仙境!
“只有你在那裡坐陣,她們才不會認為這是時機,才不會瘋狂地去搶清君的仙身。”
“天之崖的皇帝動動手指,這風波就平定了,我似乎不是最好的人選。”
“你的男人他打定主意不管,我可說不動。你這個丫頭片子,是不是可以聽我的一句勸?”
“閻王可不可以考慮喝酒?”落凡幻出一罐酒拋給閻王,笑看著他。
“有何不可?”閻王開啟酒蓋,仰頭就喝。
“我再過幾日子會回去的。”落凡對閻王彎腰行個禮,轉身踩著江水而去。
這個冷眼看世的閻王,是她見過的仙人中最慈悲的,她敬重他所以才對他行了個禮。
她的殺戮讓他對酒致謝不敏,所以她想讓他喝回酒。酒是個好東西,生活中怎麼可以沒有它呢?
落凡又在人間遊蕩了幾日,收集來不少小詞,正在雲坐著用手抄著。
“將軍,我們生擒到一個齊姜身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