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輕輕地離開馮道的懷抱,來到床邊,指著床上的替身道:“她到底是什麼事?”
“也沒什麼事,就是吃吃睡睡,不醒來而已。連大夫也沒知原因。”馮道站到落凡的身邊道。
“你這樣安排番家的人不會覺得奇怪嗎?”
馮道撇撇嘴,不以為然地道“有什麼好奇的,他們家裡有更奇怪的事呢?”
落凡對著泥人施法,泥人慢慢變小,落入落凡的掌中,剛好有落凡巴掌大小。落凡又幻出一個跟她一樣大的鏡子,拿著泥人跟鏡子裡的自己作比較。落凡驚訝地發現這個泥人和自己完全一模一樣,她轉頭看著馮道。馮道摸摸鼻子,乾笑一聲道:“前幾個月閒著無聊就捏了一個,沒想到如此相像。”
落凡把鏡子隱去後,又施法讓泥人化為灰燼。馮道揚揚眉,訝異地看著她。落凡吹吹手上的灰道:“以後在你的面前,不許用泥人來替代我。”
“為什麼?”
“我就是我,不能讓任何東西替代的。如果你想我就想,但不能對著泥人想。”落凡認真地看著馮道。
馮道輕笑一下,把她擁入懷裡道:“你還是那麼傲。還有點點小氣!”
落凡點起腳咬下馮道的唇道:“我只對你才會這樣要求。別人捏一百個泥人我都懶得理呢!”
馮道貼著落凡的唇道:“我喜歡被你這樣特別對代。”馮道正想加深這個吻時,卻聽到似乎有人進到院裡來了。馮道無奈地咬咬落凡的唇,悶聲道:“煞風景的人來了。”
落凡輕笑著推開他,走到床邊現了身。馮道隱著身在落凡的身邊坐下,把落凡的手包在自己的掌中。走在院裡的是照顧落凡的兩丫環——小魚和小霞,她們用籃子提著早餐,邊走邊八卦。一小魚道:“這個表小姐一病就兩年,也尋不原由來。八成跟三少爺一樣中邪了。”
“對啊!表小姐病沒多久,三少爺就中邪了。多巧合!”小霞
“表小姐畢竟是女孩子,又是外甥女。老太爺他們就不像對三少爺那麼重視,如果也給表小姐找多幾個大夫和道士,保不準現在就好。”小魚道
“別傻了,三少爺都那樣了,老太爺們哪還有心思想著表小姐。”
“也是!沒把表小姐送去就不錯了。要是若是個不乾不淨的東西,汙了這地,老夫人絕對不會她在這的。”
兩人邊聊邊走,沒注意前方,走到床邊才發現落凡坐在那。她們驚叫一聲,手上的東西沒抓住,摔了一地。落凡強扯出一點笑容道:“多謝兩位姐的照顧,我已經無大礙了。以後就不必勞煩兩位了。”
小魚,小露對落凡屈屈腿道:“真是可喜可賀,表小姐終於醒了。”
落凡點點頭道:“這兩年辛苦兩位了。”
小魚道:“早餐即已摔壞,奴婢下去再準備一份。”
落凡皺眉看著這處處是塵房子,手一揮把屋裡的塵清理乾淨。馮道皺著眉道:“你一下就屋清理乾淨,等下人家問起該怎麼解釋?”
落凡嘟著嘴道:“就說我半夜起來打掃乾淨的!”
馮道揉揉眉頭笑道:“剛剛那兩個丫環可是來過的,可是看到剛剛屋裡塵還是多的”
落凡趴在桌子上嘟囔著:“我就說她們剛剛沒看清楚。”
馮坐到落凡的身邊,揉揉她的頭髮道:“你在生氣?”
落凡把臉埋進臂彎裡悶聲道:“那兩丫環沒什麼文化,八卦也八卦得不清不清楚的,但聽在耳裡心卻悶悶的。”
馮道還想再說什麼,卻聽到有人大力推開院門的聲音。他冷冷一笑,挑起落凡一撮髮絲在手裡漫不經心地把玩著。
落凡聽到聲音抬起頭看出去,只見若非正飛奔而來。
馮道已隱了身,若非自然看不到他。若非盯著落凡許久才道:“清晨起見你院子的梅花開了,便想著也許是你醒了。可是……”若非的聲音轉悲涼“可是…可是為什麼現在才醒來?為什麼不早點?天!你這不是耍我嗎?哈哈哈…”若非大笑幾聲又跑出去了。
落凡愣愣地看著若非跑出後,又懶懶地趴回桌子上。馮道咬一下她的耳根道:“你不奇怪他為啥有這反應?”
“我懶得理這些事。”落凡撫上耳朵,臉上微紅。
馮道大笑著把落凡抱到他的膝上道:“原來是不關心,不上心呀!我還以為你在裝傻!”
落凡在馮道的懷裡被辛夷花香包圍,腦子一陣混亂,也沒聽清楚馮道的話。紅著臉問道:“你說什麼?”
馮道沒回答,只是俯下頭,把唇印在落凡的唇上與之糾纏…
落凡在情迷意亂中,隱約聽到院裡有腳步聲,推推馮道道:“有人來了。”
馮道貼著落凡的唇低咒一聲,不情願地把落凡放開。落凡掩嘴笑著下了馮道的膝蓋,坐回桌邊,用法術讓臉上的紅暈淡去。
落凡剛在桌邊坐定,就見幾個丫環扶著番老夫人進來了。落凡忙站起來對行禮,然後扶番老夫人坐下來。落凡細細打量著番老夫人,人間的兩年過去,眼前番老夫人越發蒼老了,蒼老中加了許多疲憊和心力交瘁。番老夫人一直看著落凡,落凡發現她渾濁的眼中不可置信,有遺憾,只有一絲絲喜悅,有眼淚在她眼中凝聚,她伸出滿是皺紋的手撫撫落凡的臉,咽聲道:“醒的為什麼是你?”
落凡不明白番老夫人話中的意思,奇怪地問道:“外婆!你說什麼呢?”
番老夫人,從懷裡掏出手絹擦擦眼中的淚,順便隱去眼中的情緒,溫和地拍拍落凡的手道:“沒什麼?你能醒來還真好,晚點你外公回來再去給他請個安吧!我先回屋了。”番老夫人說完便起身離去,似不想在這久呆。
落凡把番老夫人送到門外,番老夫人就交代她不用送了!落凡呆呆地立於門看著番老夫步伐蹣跚地離去。馮道走過來從後面抱住她,俯在她耳邊問:“你在想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