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在轎裡越坐越覺心不安,就取這個時辰和這次行程的方向,屈指算了一卦。
落凡瞪了若非一眼,這些傢伙果然是出來惹事的。等下如果有危險,她不先撲出去,番家大概沒她容身之地了吧?
由於廟在山頂處。一行人到山下棄了轎,步行上山。行至半山腰,經常在山裡混的落凡,山路兩邊有異常。而番家計程車兵也已經察覺,紛紛拔出武器。落凡認為,只要把若非護好了,外婆外公那就說得過去了,而且憑自己現在的能力應該可以辦的。落凡扶緊若非嚴陣以待時,若非拍拍她的手說:“別怕,等下我護著你!”聽到這話落凡默默地翻了一下白眼——到底誰護誰?
落凡說“你腳傷未好,不用顧著我。我自幼隨我父親習得點拳腳功夫。”
若非豪邁一笑,遞了把劍給落凡道:“看你送我那腳就知道了!那我們就並臂作戰吧。”
正說話兩三百黑衣人如烏雲般壓過來。番家的隊伍也是兩三百人,落凡心知這會是一場惡戰。
拔出劍,手起劍落不敢留情。落凡擔心番家那一家子,靠在若非背後用眼尋人群中搜尋。看到番家的人個個都是狠角色,就連平常養在深閨人未識的表妹們,也是白刃進紅刃出也豪不眨眼。若非邊殺邊說:“你放心吧!他們不是省油的燈。”
落凡收回心思,靠在若非背後撕殺。正殺得紅眼,一聲尖叫在刀劍中傳出。是若非孃的聲音,若非聽到聲分神看去,只見番谷執劍擋住了殺向他娘劍。當他剛放下心,回過看時,只見落凡徒手握住刺向他的劍。原來在若非分神看他娘時。一個殺手看準時機快速殺到,落凡看到時,右手用來隔開殺向她的劍了,只好用左手徒手去接。心裡暗暗慶幸還好來得及,不然沒臉見外公外婆了。
若非手起劍落把那殺手了,撕下衣襬草草幫落凡包紮一下。還沒來得及尋問什麼,殺手又逼上來,若非咬咬牙迎上去了。落凡也顧不上手,跟上若非護在他身後。
寒風凜冽,猿嘯深山,刀劍聲碎,撕殺聲咽,一道殘陽如血輔過。終於結束了,落凡僵硬地握著劍,在一顆石頭上坐下,閉上眼不去看眼前的景象。外公外婆過來問她的情況,她不忘笑著說“沒事”。若非默默地半跪在她前面,慢慢地開啟她一的左手,細細地清洗著傷口,然後幫她上藥。
落凡疲憊地問:“終於結束了?”
若非一字一字地答道:“是的!結束了!”
這時修宜扶著高夫人過來。高夫人仔細地查問了落凡的情況後,盯著若非嚴肅地說:“自己能力不足,在陣前要專心殺敵。別亂分心置自己於危險中,拖累了旁人!”
若非看著落凡蒼白的臉,握緊雙手,一個“是”字落地有聲。
修宜在落凡臉上尋視一遍問道:“你的手不痛?”
落凡閉著眼說:“肉體凡胎的,你說呢?”
“那你幹嘛不叫痛?”
“叫了就不痛了嗎?”
修宜看了看落凡握著劍的手說:“你的劍法不是我們番家的!”
落凡懶懶地回答:“然後呢?”
“你娘沒教你?”
“我又不是番家的人,我娘教我幹嘛?”落凡從來不知道她老孃會武。每次拿著棍子追落凡時,都追不上落凡。
“那你的武術從哪學來的?”
“我爹教的”其實落凡的劍術是自學。馮道扔給她的書裡就有講劍術的。修仙有點成果後,對這些劍術就一通百通了。
修宜正想再問下去,就番谷過來說不去上香了,讓大家啟程回家。
落凡閉著眼說:“若非!我扶著你,你拉著我走吧”
若非拉落凡避開地上殘肢斷臂。不知為什麼,不用落凡說明,他就是知道落凡不喜歡這血腥的場面。
一行人到了天黑才到番家,若非也不知在想什麼一路安靜得很,下了轎先跑進去了。進家大門時,番谷過來拍拍落凡的臂膀說:“丫頭!好樣的!不愧是我姐的女兒。”落凡抽抽嘴角,無奈地想到:我吃著你們番家的,住你們番家的,還能不照著你們所期盼方向拼命嗎?就我孃的那兇巴巴的樣,當年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修宜走到落凡身邊,俯在落凡的耳邊說:“表姐!我認輸了!”
修宜一聲表姐叫得落凡心驚肉跳,只好乾笑著說:“我沒有要跟你比呀!”
修宜抬起頭,抹抹眼角的淚說:“如果我當時在那做得未必會比你差,只是一開始他就拒絕把這樣的機會給我。雖然我不知道我哪裡比不上你,但事已至此,我認了。”
落凡愣了愣說:“你喜歡他?”
修宜慘笑一下說:“是啊!從很小的時候我就開始追逐他的身影了。”
落凡想起她經常追逐著馮道飄飄欲仙的身影,突然間讀懂了修宜的悲傷了。扯扯修宜的袖口說:“修宜……”
修宜舉起手打斷落凡的話,說:“不要說任何安慰我的話,也許同情我!不然我會恨你的。”修宜說完就轉身跑開了,不給落凡說任何話的機會。
落凡回到大廳,聽過很多問候,關心的話後。終於被允許回房了,回到草軒門前,看到剛剛消失的若非站在那。落凡走到他面前,等著他開口。關心的話聽多了,內容都差不多,只需等人把話說完了再道謝就好——這也是人情世故!落凡準備好笑容就等著若非關心完,她就道謝。若非認真地看著她一字一字地說:“以後我會更努力習武,再也不會讓你護著我,再也不讓你徒手為我接劍。”出乎意料之外的話…落凡笑容定在臉上,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若非又說:“我會把你護在身後的。還有!不許對我假笑,不想笑就別笑!”若非說完也轉身跑了。落凡疑惑地看著他受傷的腳,想到:腳跑起來不疼嗎?說完就跑……呵呵!跟修宜還真是天生一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