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凡又在茅草地外布了一劍陣,陣一落成便寒光閃閃,殺氣甚是刺眼。落凡又在陣上佈下重重迷霧,擋去了那寒光。
尚付訝異地道:“我還以為你會在這佈下個花陣呢!怎麼佈下了個殺氣騰騰的劍陣?”
落凡折了根茅草叼在嘴裡,痞痞地蹲在地上道:“東方為木,茅草又為木,茅草過去不遠又是樹林。這個方位明顯五行木旺過了,劍屬金能克木。”
尚付指著落凡不滿地叫道:“你看看你這是什麼鬼樣子?”
落凡瞥了尚付一眼懶懶地道:“這有什麼不對嗎?這是跟你學的,前天見你做來挺瀟灑的。難道是我看錯了?”
“很瀟灑對不對?有眼光!你這樣子也很瀟灑,多學學就跟我差不多了。”尚付也折下一根茅草叼在嘴裡,在落凡的身邊蹲下。
“真蠢!”猼訑過來把尚付踹到茅草地,艱難地憋著笑轉身離開。
修廣驚奇地搖頭道:“總算見識了,真是個飽讀詩書的流氓!”
馮道無奈地揉了揉眉頭,把落凡拉起來繼續往南走向沼澤。
落凡拿嘴裡叼著的茅草放到馮道的嘴裡道:“試試,這茅草莖還是挺清甜的。”
“茅草根才是甜的,茅草的莖怎麼可能會甜?”馮道雖不贊同落凡的說法,但還是張嘴去咬了一口。
落凡高興地道:“怎樣?不錯吧?”
“嗯!不錯!”馮道嚼了一會,微彎著眉眼道。
尚付從茅草地裡爬出來,看到馮道嚼草也嚼出一臉幸福,受不了地道:“真是夠了,啃草也啃得那麼香,可別跟牛羊搶食呀!。”
馮道袖子一揮,一道白光朝尚付劈去,又把尚付打回茅草地裡去了。落凡大笑著朝尚付喊道:“尚付,等下出來的時候拔些茅草根出來吃吃。步行了好兩天一夜天了,有點餓了。”
“好的!沒問題!”尚付爽快地道!即然都被打回茅草了,不多拔點茅草根對不起自己呀!
猼訑和修廣忍著笑,在馮道和落凡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
沼澤地多蘭芷和菖蒲,聞著浮香在上面漫步,其妙難書。
尚付捧著一堆茅草追上來,一人分一點。落凡引訣把茅草根上的土清潔了一翻,自己嚐了一口才放在馮道的嘴邊道:“真的是根比徑甜。”
“當然是根甜。”在沼澤中間,馮道讓大家停下來道:“你們覺得這沼澤地怎樣!”
修廣把沼澤地環視一圍後道:“這沼澤地在錦瑟的正面,空曠無邊但卻沒什麼為屏障。讓居住在裡面的人直接暴露在敵前。但他們若是從這裡進攻,也是極好對付的,引訣幻出巨石旋於敵方的頭頂,他們就無處藏身了”
落凡蹲下去撫著沼澤上的蘭芷,皺著眉頭道:“不能把戰線拉到這裡來,‘餘即滋蘭之九畹兮……雜杜衡與芳芷’。”
“你覺得這蘭芷有屈原的高潔與忠魂?”馮道在落凡的身邊蹲下來,拾起一朵落在菖蒲上的蘭花簪在她的墨髮上。
“嗯,我向來對些蘭芷和菖蒲有莫名的敬愛。”落凡幻出一彎清水,照見髮間的蘭花和身邊的馮道。她心間蕩起萬縷柔情,伸出纖纖玉手撫上水中的馮道。
馮道嘴角微彎,輕輕地把她的手握入手中,柔聲道:“沼澤地的盡頭就是遼闊無限的草地。你可以在沼澤與草地相接處佈下陣法,把戰線拉到沼澤之外。”
落凡站起來極目遠望,沼澤之外的萋萋芳草…一點離愁竟漫上心間:“萋萋都是無情物”
“你打算在這裡佈下什麼陣法?”馮道看見她眼中的離愁,心底也微微發著酸。
“到時候再說吧!”落凡深吸口蘭芷的氣,一掃閒愁,冷冷地道。“敢越我沼澤者……殺!我會在陣中佈下絕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