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還咬 朕要你像從前那次一樣，主動親吻……
慈寧宮主殿, 貴女們已各自坐好，覃窈是最後一個到的，便跪在殿中請罪。
高臺上只坐著忠王妃一人, 一眼看出覃窈換了發式——重要的是，她的唇, 微微腫了。
聯想方才宮人稟報, 說皇上來了, 又匆匆轉去花園, 忠王妃便猜到發生了什麼。
誰都是從莽撞的二十歲過來的, 何況她相信皇帝的分寸。忠王妃理解地笑了笑, “也算不得遲，過去坐罷。”
覃窈提起的心放下, 恭敬地坐回了原位。
選秀繼續進行，韓靜以一段樹枝為劍，表演了一段劍舞；過了約大半個時辰，秦嬌過來呈上完畢的畫作，便都結束了。
“三日內，本殿會與太皇太後決出最後入選的名冊, 你們各自回家等候訊息罷。”忠王妃發話，眾女齊齊行禮, 恭送她離開。
貴人走後, 秀女們亦三三兩兩離開。秦妍因覃窈受氣, 同手帕交走在一處，韓靜亦被旁人拉走, 於是只有秦嬌與覃窈做伴。
離開慈寧宮，秦嬌才敢低聲問道，“大姐姐, 你不是被太皇太後召見麼？”怎麼並非從太皇太後的房間出來，而是從外面匆匆進入，還換了發式？
“……”覃窈不得不扯了一個謊話，“是見了，問了我幾個問題，我見還有時間，便又去了花園，不料發髻被樹枝勾亂。”
秦嬌十分單純，這便信了，而後陷入自己的愁緒裡：也不知這次選拔，結果如何。
名冊未最終下來，事情便有意外的可能，覃窈沒將話說得太滿，“關於你的事，我已求過太皇太後，太皇太後答應，會考慮將你除名。”
秦嬌聞言轉頭看她，很是驚喜，“當真？”
覃窈點頭。秦嬌便高興地抱著覃窈胳膊，“多謝大姐姐！”雖只是考慮，但她已十分滿足了。
出了宮門，尋到秦府馬車，周氏、趙氏正在那等著她們，秦妍也已到了。一家人上了馬車，少了旁人的目光，自然好一番詢問。
她們先是問了覃窈的發髻，被覃窈遮掩過去，而後又問選秀的情況。
覃窈淡道，“一切都好，母親放心。”
秦妍也柔婉乖順道，“姐姐說的是，今日與貴人對答十分順利，表演也成功，母親、嬸娘放心。”
秦嬌也跟著說好。
回到邀月軒，滿嘴說“好”的秦嬌氣紅了眼，開始告狀，“阿孃，我當真好討厭那個村婦！平日惹是生非也便算了，今日她一直都在給我難堪，我好討厭她！”
“祖母為何非要接她回來，她到底何時能從我家滾出去！”
周氏摟著她坐到羅漢榻上，好一番柔聲安慰，“不氣啊，不氣，乖囡囡。何必與她一般見識，等你成了貴人，還不是想怎麼打發她，便怎麼打發她。”
關於宮中主動討要覃窈畫像的事，周氏與秦妍一致覺得，是宮中為了維護懿旨的威嚴和皇室的體面：皇室可以不要哪位女子，但官員不得不去參選。
憑覃窈那個流落鄉下的出身，潑辣跋扈的性情，太皇太後必然看不中她。
秦妍仍很委屈，抽泣道，“可太皇太後和忠王妃都誇她。”
周氏道，“貴人的心思又怎會寫在臉上任人猜測。你放心，她決計是選不中的！”
“若當真選中，你也不要怕，我們還有一個把柄。”
秦妍略一思索，也想起了是什麼把柄，破涕為笑，“好。”
覃窈回到棲霞閣，在晚櫻樹下坐了會兒。
紅繡帶雨燕拿了些覃窈喜愛的吃食，擺在石桌上，又問了遍她換發髻的原因。
覃窈輕聲道，“晚上你就知道了。”
紅繡覺得她有些低落，柔聲笑道，“姑娘餓了罷，都是熱的。”
在宮中忙碌大半天，確實餓了。覃窈擦過手，接過筷子，卻沒有開吃，而是看向紅繡，“你可知，皇上的姓名？”
紅繡臉色微凝，遣走雨燕，四處看了看，見此時院中無人，這才低聲提醒，“姑娘，陛下至尊無上，姓名不可隨意討論。只此時沒有旁人，我與姑娘說，陛下姓容，尊名一個凜字。”
覃窈已不會再為他們的身份差異感嘆了，只低聲唸叨，“容凜，是個好名字。”而她，是在認識他十多年後，第一次知道。
回想起來，所謂“阿禾”，應是因為他們，初遇是在種滿禾苗的田野。
“姑娘，吃罷。”紅繡阻止她的不敬行為，彎腰為她佈菜。